“是啊是啊,公公因为瞧见婆婆被三弟妹掐住了脖子,一时心急这才失去了理智,打了三弟妹。公公不是故意的。”李赵氏将李小冯氏不曾说完的话,给补充完成了。
两边一牵扯,稍稍联系一下,大伙儿便猜出了大致情况,多半是出事了。
“可不是。小小年纪就在那里乱攀咬人,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这一次,也不晓得是不是意识到事情闹大的李钱氏头一回没乘机挤兑李君杨,反倒是跟她交好的一个婆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可不是!要说‘小冯氏骑在她身上,掐着她脖子‘我信,她要是敢掐小冯氏的脖子……反正打死我,我都不会信的。”
“对!严惩!这样的儿媳妇直接休弃了也不过分!”
“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耽搁下去,民子媳妇不想着风寒都着了。”崔老婆子不耐烦地开口道。
李赵氏一向嘴皮子了得,而且很甜,在李家四房最是讨得李小冯氏的欢心。其实就连在李家屯,平日里村里人说李赵氏坏话的人也不多。可以说李赵氏在李家四房上上下下里头,唯二个名声最好的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李平海最小的儿子李正安。
李家五爷爷打从一开始便察觉到没瞧见自家大儿媳妇米花婶子,这会儿特意提起米花婶子,很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味道。在场看热闹,虽说里头不一定有特别聪明的,可好歹也没特别蠢笨痴呆的。瞧瞧李家五房一脉,除了米花婶子,就是在镇子上干活的李正意以及早已出嫁的女儿李正茹没出现,这会儿连最是忠厚老实鲜少凑热闹的李正祥都惊动了,偏偏少了个最是热心肠的米花婶子不见踪影。大伙儿互相嘀咕了几句,两边一联系,便一个个非常有默契地想到了一种结果,那就是小七柳多半是出事了。要不然,一向软糯汤团似的民子媳妇不会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追着李小冯氏不放,甚至即便想到自尽也要跑到李家四房这边来跳井。
瞧瞧,多会说话呀。
“哎,你们说,小冯氏究竟对民子一家做什么事,把民子媳妇给逼急了,这般不管不顾地想要掐死小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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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李赵氏盘算着下面该如何辩白时,李君杨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里正跟七叔祖李来喜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大大的响头:“求里正叔跟七叔祖为我娘,还有小妹做主。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事情根本就不是小奶奶和二伯娘所说的那般。”
不得不说,咱老百姓的联想力真的不能小觑了。
……
小妹?李正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李君杨口中提到的小妹是何人:“七柳那丫头回来了?”
“这个我哪知道,可不得好好问问那些个当时在场的。”说着话的是一位瞧着年岁最多三十出头的妇人,眉眼间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不用问,这位估摸着之前跟李家四房彪悍的婆媳三人组也有过小摩擦。
李正书虽然觉得崔老婆子此番动作不太像往日的风格,但也没多想,只是从李徐氏的角度考虑,确实耽搁不起。一年多前,李六郎不就是因为着了风寒后没及时驱寒,结果硬生生地拖成重病的嘛。
“哪,哪个心虚了?”李小冯氏的目光明显闪烁的厉害,手指着脖子上的印痕,嚷嚷起来,“老婆子我才是受害人,那个挨千刀的民子媳妇要掐死老婆子。你们若不信,瞧瞧,都瞧瞧!”
想来也是,若不是李小冯氏打破了人家闺女的额头,李徐氏何至于会如此失态?都是当娘的人,想来也是刺激大了,才会想着要给女儿报仇。结果那个偏心到不行的亲爷爷非但没有责怪作恶的李小冯氏,还愤怒下打了自家儿媳妇一巴掌。结果李徐氏一时钻了牛角尖,跑回李家四房这边直接投了井……
“里正叔,七叔祖,我,我有话要说。”翠花见李君杨恨恨地怒视着站在李钱氏身旁的妇人,犹豫了很久,还是觉着应该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要不然,不管是被逼得投了井的蕙娘婶婶也好,还是生死不明的小七妹妹,还有两充血的六郎弟弟,都太可怜了。
“不孝啊,竟然敢掐婆婆。这样的儿媳妇,应该进祠堂!必须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