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途飞又说了几个字，张罗辉楞都不打一下，道：“你真是个王八蛋。”
叶途飞立即不出声地说了三个字，张罗辉不假思索，立即答道：“灰骡子。”
李忠云应下了。
张罗辉嘿嘿一笑，辩解道：“我怎么就不听从命令了？六爷，你的命令是啥呀？”
叶途飞一把按住了闫希文高高扬起的手，道：“闫老哥，你就别戏弄灰骡子了，还有哦，你们俩早就不穿国军的衣服了，现是在咱们土匪营，不讲究你们国军那套上下级关系，要是真打起来，两个闫老哥也干不过一头灰骡子啊！”
辛忠明捋了捋山羊胡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还特意向张罗辉挤了挤眼。
叶途飞回到了三楼，张罗辉一见到便开口问道：“六爷，高桥信怎么和你说起茶叶的事情来了？”
叶途飞转而对张罗辉道：“我计划从故黄河潜水出去，还是原计划，你们出了城，到骆驼山一带潜伏，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张罗辉又是嘿嘿一笑，抢着道：“六爷刚才说到要枪毙灰骡子。”
闫希文仰起了手，道：“你还犟嘴？六爷哪里说话了？你们谁听到六爷说话了？”
“好了，别争了，我还是直接点名吧！”叶途飞扶了把差点被绊倒的张罗辉，指了指闫希文，道：“闫老哥对地形比较熟悉，撤退的时候需要你的指点，你得留下。”
高桥信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他看了看叶途飞，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
卫向东从刚才未能直接干掉高桥信的懊恼中走了出来，听说叶途飞要把自己当成人质来保全弟兄们的安全的时候，他上了脾气，道：“六爷，你觉得这办法最妥当，无非就是认为你当了人质，高桥信才会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了这头肥猪，我们弟兄们才可能有真正的脱身机会。可是六爷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弟兄们跟谁走下去？没了主心骨，这二郎山的大旗还能打多久？早晚会被高桥信所击溃。对弟兄们来说，这一次脱身也不过就是多活几天而已。”
众兄弟均默默点头，包括闫希文。
半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高桥信没有食言，空着手只身走进了院落。
闹腾够了，张罗辉又重新提起高桥信说茶叶的事情。
叶途飞惊呼道：“唇语？你竟然会唇语？”
闫希文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张罗辉则挠着脑袋，追着问高桥信想说的条件都是些什么。
叶途飞哭笑不得，气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我们弟兄几个能活着出城是吧？我告诉你灰骡子，你若是敢不服从命令，率性而为的话，小卫，老五，你俩听好了，灰骡子胆敢不服从命令，就地枪毙！”
但弟兄们都已经知晓了这成功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人兴奋，更没有人欢呼。
叶途飞尴尬地笑着，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你们以为六爷是打算拿自己换兄弟们的安全，是吗？”
“原来我还真想解释解释，就看你这婆婆妈妈的怂样，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叶途飞原本就懒得对大伙做解释，这下子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我需要三位兄弟留下来，谁愿意？”
张罗辉却偏偏不听叶途飞的，嚷道：“我就一句话，六爷在哪我在哪，六爷你去当人质，我张罗辉就去当个添头——啊哟。。。六爷你还真砸啊？”叶途飞被气的想抄家伙干他一通，可在身上翻腾了几下，也没能找得到合适的物件，一着急，干脆把脚上的厚底布鞋脱了下来，一把砸在了张罗辉的头上。
叶途飞的“切”和闫希文的“就是嘛”几乎同时发出。
叶途飞在后面命令道：“灰骡子，你去把卫向东控制起来，待会高桥信会上楼来，我担心小卫他会冲动。。。”
张罗辉委屈着解释道：“我哪里敢骂六爷啊，我只是重复了六爷刚才说的话。”
张罗辉捂着脑袋第一个站了出来。
叶途飞憋不住了，撩起腿给了张罗辉一脚，道：“遇了情况，该怎么打归你灰骡子说话，但是该不该打，由卫向东决定，听明白了吗？”
张罗辉漠然摇头，道：“什么唇语不唇语的，我不懂，我就是看了别人说话的口型，心里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叶途飞一怔，道：“这么远，你怎么能听得到？”
叶途飞被张罗辉彻底给搅和晕了，道：“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之后，张罗辉接了一句：“我怕把闫长官给打残了！”
闫希文两眼一瞪，喝道：“他敢！？”
叶途飞沉思了片刻，道：“你们出了城和老四分开后开始，两个小时，若是两个小时还没能见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