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衣垂首回道。
“是不是捡到宝贝了？”杜云和见她伺候自己不上心，气道，“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
杜云柯重新在书桌前坐下了道：“看你能书识字，应该是出身好人家吧？”
杜云柯笑看着她道：“锦绣说云和屋里的人过来借砚台，我看迟迟没进来，就出来看看。你在二少爷屋里了？”
“少爷，你让锦衣看有什么用？她又不懂。”锦浣在一边道。
锦浣偷偷一笑，见杜云和又把目光转向锦衣道：“看都没仔细看，就说我的画好，我看你那神情可不是由衷的，倒像是敷衍我的样子。”
“喔，进来吧。”杜云柯边走边问道，“二少爷没为难你吧？”
“哼，我看你就敢。”杜云和把笔往锦衣面前一送道，“你瞧不上我的画，你来画几笔我瞧瞧。”
杜云柯听她一口一个“谢大少爷关心”，说道：“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拘礼。”
“好些天了。”锦衣道。
杜云柯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锦衣被杜云和的叫声惊醒，急忙问道：“少，少爷，有什么吩咐？”
锦衣想起家人，心里掠过一丝伤感，赶紧掩饰住了道：“家父颇通书画，奴婢小时候跟着认了几个字。”
“锦衣，锦衣！”
“我就说嘛，二少爷是很体恤下人的，以前锦玉还跟我为这个争，没见识的丫头！”说完，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随身带着的那方帕子，侧过了身偷偷地又看又笑。
回到织锦苑，锦衣把匣子交给杜云和道：“大少爷说让二少爷用着好了。”
锦浣正准备解衣上榻，瞅了一眼锦衣，漫不经心地道：“你刚刚病好，自然容易累，不过今晚你不用当值吗？”
“没有，多谢大少爷关心。”锦衣口中答着，心里却在思量他说的这句话究竟是出于关心自己还是随口一问，想起锦玉锦兰她们曾说过大少爷一般都很体恤下人的话语，不由暗怪自己胡思乱想。
杜云柯道：“已经给了。”
杜云和嘴巴里嗤了一声，目光落到画上道：“诶，还没题跋呢。”径自坐回去书写起题跋来。
锦衣一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关心一个下人而已，她情不自禁抬眼看向杜云柯，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与他目光一撞，一阵恍然失神，急忙垂下眼来，感觉脸上又一阵发烫，赶紧收摄了心神，低头道：“前两天受了点风寒，已经好了。多谢大少爷关心。”
“少爷，我来！”伺候在一旁的锦浣赶紧抢着道。
杜云和斜了一眼锦浣道：“她说我画得好，你就说她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说的不对，我画的不好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