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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吞吞吐吐的？”杜云和道。
杜云柯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们问你话的。”
杜云柯笑道：“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惩罚她，说明你心里也觉得她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拍了拍杜云和的肩膀道，“好了，知道你心气高，你也别放在心里了，那个姜文博若说的是实话，那他也确实不好过了，你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免得他心怀不满，做出什么事来。”
杜云和为此嗤之以鼻道：“这人可真够混账的！不养活妻儿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把女儿输在赌场里。那你干爹要卖你，你干娘没有阻止吗？”
杜云和哼了一声道：“是人都知道，扳指是他输给我的，我拿得名正言顺，他还能怎么样？”
杜云和也来了兴致，因为当时他正忙着和人打架，也没顾上陪着母亲，所以对母亲是如何遇见锦衣的应由也是不甚清楚，遂道：“你说说我娘是怎么遇见你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少爷，锦青下午不当值，估摸着已经睡下了呢，你何必喊她？”锦涵道，“就让锦衣掌灯陪大少爷过去吧。”
锦衣低了头道：“奴婢干爹经常出去……出去赌博，所以干娘和瑛兰两个人过得颇为辛苦。”
“哼，”杜云和轻哼一声道，“就让她再得意几天。”
杜云柯劝道：“你何必跟一个丫头置气，我倒觉得这丫头心地善良得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敢于顶撞主子，难道你不觉得她这份心气最难能可贵吗？”
锦衣点头道：“是。”
锦衣不自觉向杜云柯看去，见他浅酌了一口酒微笑不语，又看了杜云和一眼，见他自顾吃着菜食，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两位主子的确都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见杜云柯杯中的酒快喝完，上前给满上了。
锦衣想起家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没了。”杜云柯听她这么一说，也不便再问下去。
兄弟俩在饭桌前落座下来，锦衣进屋看见杜云柯，一愣之后心头一喜，原来他回来了。见杜云柯也向自己看过来，眼里含着笑意，她赶紧移开了目光，嘴角边不自禁含羞带笑。忽然想到二少爷说过杜云柯去看未来夫人的话，不由又一阵失落。
“咳咳咳……”忽然，杜云柯一阵急咳之后，对杜云和的话听而不闻，转头看向锦衣道：“听说你当面顶撞二少爷，居然是为了帮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锦衣支吾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云柯点了点头道：“那你是怎么到我们杜府的？听说是姨娘在路上遇见的你？”
杜云和恍然道：“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干爹赌输了钱，才要卖了你还赌债的是不是？”
锦衣想到死去的干娘，心里掠过一阵哀伤，幽然道：“是我害了干娘，要不是她阻止干爹，也不会被干爹推倒，也就不会过世了。”想到这个话题沉重，她赶紧收拾好心情道，“二少爷说点其他的吧，奴婢该死，让两位扫兴了。”
杜云柯一把扶住了笑道：“不是责备你的意思。”
“二少爷生在锦绣之乡，自然不知道贫苦人家的疾苦。”锦衣道，“奴婢小的时候曾听家父说起，很多地方遭了灾荒，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果能够填饱肚子，不至路死荒野，即便是卖儿卖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饭菜齐桌，酒杯满上，杜云和笑道：“锦衣，你伺候着吧，大少爷刚才可是没少夸你。”
杜云和道：“上次你发烧的时候，我听见你叫爹娘哥哥什么的，哦，还有个什么瑛兰，都过世了吗？”
“呃……也好，”杜云和道，“那锦衣你陪大少爷过去吧。”
杜云和说完事情原委，见兄长若有所思，遂道：“这臭丫头，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还指责主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杜云柯看向锦衣，只见她低了头不再说话，就知道是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