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浣扶着锦衣到了房里,让她坐到了床上。然后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了她,静静地一边坐着目不转瞬地看着锦衣。
“少爷……”锦青又哭告起来,“求少爷饶了奴婢,奴婢并没有多说什么,太太也不知道详情,奴婢可并没有说大少爷怎么对锦衣的事……”
“住嘴!”杜云和见越说越悬,冲着她大喝道,“你还敢乱说!”
“少爷……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爷恕罪……”
“没事。”锦衣摇了摇头道,“对了,我……怎么会睡在西厢房的?”
“二少爷,不是奴婢!”锦浣道,“奴婢昨天一直待在织锦苑,也没跟谁多说什么,奴婢绝对没有!”
“哼,”杜云和道,“当时就我们四个人知道,难道还是大少爷自己说出去的不成?是了,昨天你出去过,你还不快说!”他的手重重往桌上一拍道,“再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现在倒讨饶来了?说话的时候怎么不顾忌着点?”杜云和气道,“你以为我们织锦苑的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胡乱说出去的吗?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惩戒你,难道要等你再去多嘴多舌不成?放手!”
“锦衣醒了,大夫开出的药赶紧去煎了,还有那些滋补的药,通通都准备好了吧?”杜云和问道。
杜云和此时也发觉自己失态,赶紧松了手,转头道:“锦浣!还不赶紧过来扶着。”
“少爷……少爷饶命……”锦青吓得赶紧抱住了主子的腿,哭着哀求道,“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爷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少爷……”
锦涵听得主子喊,赶紧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少爷,什么事情?”正在相持不下间,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三人抬头一看,却是锦衣,一脸的病容,颤巍巍弱不禁风地站立在门口。原来她醒过来时看见自己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遂挣扎着起来,忍着浑身疼痛开门出来,听得厅上有啼哭之声,遂赶紧扶着扶栏过来。
“谢少爷!谢少爷饶恕奴婢!”锦青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出了门。
“少爷,”锦衣却不动身,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锦青道,“奴婢不知道锦青犯了什么过错,虽然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也知道说不上话,只是同样身为下人,奴婢好歹也想为她求一次情,求少爷网开一面,若是没什么大过,千万不要把她赶出府去。奴婢听说锦青外头已经没有亲人了,她要是一出去,根本无依无靠,你就看在她可怜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杜云和回头见她摇摇欲倒的样子,赶紧扶住了她道:“是了,你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很,得赶紧回房好好躺着去。锦浣,还不赶紧扶锦衣回房间?”
“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杜云和道,“我这人要想怎样就怎样,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对了,你醒了就好。锦涵!锦涵!”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了?”杜云和走近关切地看着她问道。
“大哥,太太知道了?”杜云和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讶,脸色也显出不悦来。
“是,少爷,奴婢这就让人去煎药。”锦涵说着出了门。
一番话说得锦青热泪盈眶,连杜云和也不得不动容。
锦衣见杜云和一反常态的亲近,又见他拉住了自己的手臂,遂尴尬地向他看去。
“好了!”杜云柯心烦意乱,制止了锦绣,起身向兄弟告辞,经过锦衣的厢房门口时,不自禁住了一回足,直到见锦绣从后面赶上来才提步。
锦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低头不语。
杜云和把目光转向锦青,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问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