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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锦衣。
锦衣将帕子拿在手里,猛地站起来就用力撕扯。
“我问你,二少爷的那方帕子在哪里?你拿出来我瞧瞧。”锦衣为保万一,先来迂回战术。
“别难过了。”她走过去在锦浣的身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道,“锦浣,你要是拿我当好姐妹看,你现在就先别哭了,听我说话。”
“姨娘要见我吗?”锦衣笑着道,“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哪里用得着正经修养。正好二少爷现在准我休息,这就跟你一道过去吧。”她跟锦兰出了房门,喊住了一个小丫头道,“我去姨娘那里一趟,待会儿要是二少爷查问起来,麻烦你替我回一声。”
锦浣从看到锦衣在二少爷面前分剖开实情为自己求情开始,就已经对她感激涕零了,此时听她这么说,顺从地从怀里摸出了帕子来,交到了锦衣的手里,然后又幽幽怨怨地轻轻啜泣起来。
“对,帕子!那方帕子!”锦衣想到这,立马又站了起来,急步走向房门。
“赶紧把帕子毁掉,那样对你才有好处!”锦衣边扯边劝道。
杨氏笑道:“今天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锦青进来看到锦衣正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过去相扶。两人出得门来,锦衣微微摇头,暗暗叹息。锦青安慰道:“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也别再去想了。以后锦浣的处境是好是坏,这都是她的命。”
杨氏忍不住嘴角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还真是没看错了人,你对二少爷果然是一片忠心。”说着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锦衣道,“对了,上次赏你的那支簪子怎么没戴?”
锦衣听到这样的消息,看着眼前那一班如狼似虎荣殊苑的人,只觉得心惊肉跳。
“奴婢……怕磕着碰着,所以收了起来。”锦衣想到姨娘对自己的垂爱,早已小心地放回了簪匣,妥当地收藏了起来。
来到锦浣的住处,锦青想法子支开了屋里其他的姐妹,锦衣独自进去,看到锦浣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抹眼泪。
“身子好多了吧?”杨氏慈和地瞧着她问道。
“不要!我不要这么做!”锦浣丝毫不为所动,抓住了帕子,和锦衣抢夺,“要毁掉帕子,除非让我去死!”
“姨娘,奴婢怎么敢再有所求。”锦衣有些惶恐。
“二少爷呢?”锦衣不答反问道。
回到织锦苑,锦衣放眼望去,只见锦浣的屋门外人影不断,全不似往常。待得过去一看,见是一班荣殊院的丫鬟仆妇正堵在锦浣等几个丫头的住处,锦衣心里一惊,看这样子显然不是好事。
锦衣把匣子往锦青怀里一放道:“先帮我拿一下,我去找二少爷。”
“你,你做什么?!”锦浣一惊,扑过去就抢夺起锦衣手里的帕子,“你要做什么?快还给我……”
两人来到沁芳园,见到杨氏,锦衣福身请安。
走近时,看到一些织锦苑的丫头仆妇立在一边看热闹,见锦青也远远地站着,遂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虽然她已经大概猜到,但内心里还是不希望自己所想是真的。
“我不管!即便二少爷永远看不到我这个人,我还是不能没有这帕子……你快还我,快还我!”两人撕扯着帕子,锦浣护帕心切,奋力将锦衣一推,锦衣哪经得起她这么不要命的阵势,登时“扑”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触动伤处,爬不起来。
“太太派了人来搜锦浣的住处,看来这次锦浣真是在劫难逃了。”锦青低声地道。
“锦浣呢?在屋里吗?”锦衣心焦地四下里瞧了一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