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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杜云和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杜云和笑道。
锦衣一头栽进里面,只见到处是灯红酒绿和欢声笑语,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辗转来回于各桌各处,男男女女语声轻浮,时不时还搂搂抱抱。吓得锦衣脸上诧然嫣红,掩面不敢直视。忽然身上被人摸了一把,锦衣吓了一跳,凝神看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对着锦衣垂涎欲滴地道:“可是新来的?嚯!真是一流的美人儿!来,陪大爷我喝几杯!”拉了锦衣就要走。
“想啊!”锦衣看着他道,“可是怎么确认?”
两人来到怡春楼,杜云和将怀里银票一甩,就说喊老鸨过来。见到老鸨,杜云和拿出一沓银票道:“让你们这里漂亮的姑娘都过来陪本少爷。”
“你别灰心,不是还有没见过的嘛。”杜云和道,“就算今天见不到,我们明天接着来。只要她在这里,就一定能见到她。”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锦衣瞧着点头哈腰出去的老鸨,有些失望地道。
没跑几步,就见那个酷似的身影扶着一个小丫头的手走进了一间豪楼。
锦衣生怕又要跟丢,双手一推,推开了阻拦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跑,身后的杜云和想要喊住她,哪里还来得及,遂也跟了进去。
杜云和不耐烦地看向老鸨:“我说要漂亮的都过来,你干嘛藏头藏尾的?难不成你这里就这么几个吗?还怕本少爷我付不起你银子不成?!”
“两位公子。”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一个婉转玲珑的声音。
杜云和略略一加思索,已经明白:“你是说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
锦衣不再说话,可心里却还是难以消散心头的疑惑。既然不能进去,两人也只好走回头路,对这事暂且作罢。
酒菜吃到一半,老鸨又带过三四名丽人来道:“公子,这是我们怡春楼拔尖的几位姑娘,公子瞧着如何?”
“只要你敢进,办法有的是。”杜云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啜起茶来。
没过一会儿,门口莺莺呖呖,媚声笑语,陆续进来各色环肥燕瘦,袅袅娜娜地坐过来对着杜云和跟锦衣两人嘻嘻笑笑,拿拿捏捏:“两位公子真是英俊潇洒,风流不凡!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没过多时,又来一拨,锦衣略略一看,还是摇头。
“王八蛋,你是什么东西!”杜云和被门口的几个妖媚女子拉着调了一会儿情,好不容易挣脱了进来,一见那满脸横肉的臭男人居然敢动自己身边纯洁可人的小锦衣,口里骂着,扬手就往那人脸上狠狠一拳,把那人打了个狗啃泥。
“出去出去!再来!”杜云和不耐烦地向她们挥手。
杜云和见她一时愁眉不展,一时又冥思苦想,问道:“她救了你,你们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一定很想再见到她吧?”
“哟呵!”中年男子诧异得紧,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又来撩拨锦衣,“婊子说这话可当真稀奇!怎么?陪大爷我委屈了你吗?”
杜云和朝着在座的几位挥挥手道:“赶紧让她们出去,再换人来我们瞧瞧。”这些个挤在自己和锦衣身边的实在聒噪得烦人。
锦衣被这些脂粉拉拉扯扯,弄得极其尴尬,抬眼瞧向杜云和时,见他也是一身的不自在。原来杜云和也是头一次来,上回应了友人之邀打算过来,偏巧遇上姜文博,以至于没能成行。两人目光不经意一撞,相顾失笑。
“我看你一定是心里想得多了,有时看到背影相像的人,难免会误认为是了。”杜云和开解道。
杜云和看向锦衣,露出询问的表情。锦衣也看向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次日,杜云和让锦衣找出上回锦青穿过的那身男装来,锦衣一换上,再将秀发一盘,方巾一戴,活脱脱一个貌赛潘安的风流美少年。看得杜云和笑道:“你就算换了衣裳去,还是挺危险。”
一句话说完,锦衣一个回首,惊喜地发现那人就在远处迈步前行。“瑛兰。”顾不上许多,锦衣向她追去。杜云和赶紧将手里的玩偶往怀里一塞,也跟了上去。
原来两人缓步在街上,锦衣正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眼前一亮,前面一人袅袅娜娜,娉娉婷婷,走在人群里。“瑛兰……”锦衣又看到了她,不由低呼出声,虽然衣饰鲜华,涤尽尘埃,但是那个身影却酷似瑛兰,锦衣不及细想,眼看她就要淹没在人群里,提步就向前面追去。撇开人群,她边跑边努力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可是一转眼工夫,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焦急的她一时只觉得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