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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和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这时候能有什么好茶。”
看着酒杯里的酒，锦衣有些傻眼。可少爷的吩咐总不能不听吧，所以杜云和举杯相邀两人的时候锦衣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她头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轻抿浅尝，就跟喝水似的灌了一口，一入口才觉得辛辣无比，可酒水早已随着口腔进入了喉咙，不由得赶紧捂住了口鼻，皱上了眉头。
这日阳光正好，锦衣陪着杜云和出来，看着他东游西荡，一会儿这边货摊上面把玩一回，一会儿那边店铺里头走动一下，想起瑛兰一天天憔悴的颜色，她终于犹豫着说出了口，装作无心地道：“少爷，你累不累？不如我们顺道去瑛兰那边坐坐吧，也好喝口水。”她见自己话刚说完，杜云和就转过头来看自己，急忙低了头，毕竟当着他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免心虚。
“不是说了是叙旧嘛，赶紧坐下！”杜云和看着锦衣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锦衣也笑：“瑛兰快别说了，我感觉我快要钻地缝了。”
柳瑛兰想到当时的情景，莞尔一笑，接了杜云和的话头道：“整个人滚成个泥人，哪还有好了去的？我跟我娘见她满身满脸都是泥水，也看不清相貌，当时我娘就只说‘是个丫头’。”
杜云和瞧见她的模样，不由发笑，赶紧夹了一筷子菜过去道：“赶紧吃菜。”
杜云和喝了一口酒笑道：“后来呢？”
杜云和笑看向锦衣道：“倒在泥水里想必一定脏得不得了？锦衣是不是？”
“你也喝。”杜云和顺道看向锦衣。
酒桌上也不好冷场，杜云和遂随口问道。“对了，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锦衣立在一旁对着瑛兰会心的一笑，瑛兰也自报以一笑。
柳瑛兰乍听杜云和到来，喜出望外，吩咐丫头又是更衣又是备茶的，急急出来相见。
“啊，也对。”杜云和却道，“那走吧。”距离不远，两人安步当车，到了柳瑛兰那边。
锦衣见瑛兰在少爷面前自谦，插口道，“我是自小就摆弄针线的，我要跟你一样半道学起，恐怕还没你学得好。”她向瑛兰稍使了个眼色道，“你别尽顾着在二少爷面前谦虚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没听过吗？”杜云和指的是那天锦衣去怡春楼劝瑛兰无果，回来躲在房里偷偷哭泣的那事，却也不明说，只笑看着锦衣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哪有的事？”锦衣否认道。
杜云和却只是喝着酒不动菜，对瑛兰的问话也充耳不闻，锦衣见他闷声只顾喝酒，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抬眼见瑛兰尴尬的表情，只能拿眼神暗暗鼓励她。
“奴婢怎么敢。”锦衣见他看向自己，赶紧摆手。心想自己身为丫头，如何能僭越了身份和主子同桌共食，岂不有失体统。
“好难喝……”锦衣伸着舌头，将杜云和夹过来的菜尽数送到了嘴里。
锦衣想到那天跟他吐露自己心仪大少爷的事情，不由脸上大窘，说道：“少爷怎的夸大其词，况且不也只一次而已嘛，爱哭之说从何而起？”
“那就快坐吧。”一旁的柳瑛兰向锦衣点头道。
柳瑛兰低头一笑道：“我哪及得上素素。”
柳瑛兰道：“我们家人丁单薄，本来就我跟我爹娘，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多大的营生，我娘平日里卖卖菜，我就帮帮忙，后来来了素素，我便跟着素素一起做些刺绣活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