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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柯朝她暖暖的一笑,柔声道:“今晚,陪我一起守岁好吗?”
锦衣见杜云柯干了酒,遂上去满杯。一抬眼见他正看着自己,遂向他从容地一笑,继续倒酒。
杜云柯一笑,兄弟俩举杯共饮。
“锦绣,今年由锦衣陪我守岁吧,你下去吧。”杜云柯道。
“那云儿就告退了。”父亲的话正中下怀,杜云和趁机站了起来,向兄长和锦衣扫了一眼,带着锦青出去了。
回到凝辉院,锦绣早已候在那里,见到杜云柯,她赶紧迎了上来:“少爷,外头冷吧?快进去吧。”眼睛瞥到一边的锦衣,看见了她身上的斗篷,登时一怔。
“喔,没什么。”锦青赶紧跟上杜云和的脚步。
杜云和赶忙也来帮腔:“爹说得是!况且话说回来,想必单表妹一家还舍不得她这么早就离开家,嫁作人妇呢!来来来,爹,云儿再敬您老人家一杯!大过节的,礼不嫌多嘛!”
“臭丫头!”杜云和道,“难道也不聊聊我?”
“聊聊姨娘,聊聊大少爷。”跟着主子出来串串门,锦青的脚步也格外地轻快,满脸喜气地答道。
看着他为自己系着颈带,在这冰冷透骨的寒夜里,锦衣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看着他细致的脸和精致的眉眼,原来现实也可以和梦境一样的美。
……看着双手支颐使劲撑着眼睛不敢深睡的锦青,锦衣暗暗一笑。更鼓已经打过三下,新的一年已经到来,她轻轻站起身来,走到帘外,想起父母兄长,遥想当年与家人迎接新春的喜乐,不由感怀万千。爹,娘,哥,你们都好吧?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你们也一定在看着我是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爹娘哥哥为我担心的。
当掀帘进来的时候,锦衣见杜云柯向自己看来,两人默默相视一笑。
“说了两句而已。”锦青笑道,她见杜云和哼了一声继续走路,忍不住道,“少爷,你说锦衣在凝辉院会不会受欺负?”
“哥你来了?”杜云和一见兄长进来,站起来道,“今晚我就陪哥一起守岁了。”
杜云柯系好带子,不自觉看向锦衣。四目交错间,再寒冷的风此刻也抵挡不了两颗心的靠近,然后慢慢交融。他牵起锦衣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道:“冷吧?”
“是啊,老爷。”杨氏一旁笑道,“你几时见他守过岁了。”
跨进厅门,就见兄弟坐在厅中悠闲地品着茶,一旁锦青伺候着。
锦衣莞尔一笑,想到瑛兰,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干爹肯定一如既往地舍身去陪赌场上的朋友了,瑛兰一个人一定感到孤单了吧?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守着孤灯独自难过?或许她现在最想等到的人是二少爷了吧。想到这里,她不自禁向杜云和看去。
“对了老爷,”杜夫人又道,“趁这次机会,他们俩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来了?”
一顿团圆饭直用到将近亥时,杜老爷见杜云和左一个哈欠右一个哈欠,说道:“你小子就这么困吗?吃着饭都成这样?”
“怎么样?见着了锦衣,聊了些什么?”杜云和问道。
“少爷,二少爷在厅上等着你。”锦绣转过了头不再看锦衣,只看着杜云柯说道。
杜云和看在眼里,也不说话。见锦衣换了热茶过来,将茶盏轻放到兄长手边,两人相对一笑的时候,杜云和说话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举案齐眉。”他对着两人笑道,“不过大哥,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这么恩爱?我现在可还是孤家寡人呢!看得我只有羡慕的份。”
“本来就是,”杜云和道,“爹你不知道我一向都如此吗?”
锦衣和锦青一边低低说些闲话,偶尔看一眼静静地坐那里对弈的两位主子。
“我也就随口一说,锦衣才不会跟我计较,”杜云和笑看着锦衣道,“对不对?锦衣?”
杜夫人一听这话,脸色毕竟有些不好看了,正要说些先成家后立业的话出来,却见老爷已经先开了口:“虽然你接手也有两年了,但凡事都要慢慢来,急不来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铺子上头打理好再说吧。毕竟生意还是第一位的,亲事稍放放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