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成,锦衣过去一看,只见自己婷婷立在画中,婉转多姿,美目生情,如果不是看到画上的是自己,恐怕会立时觉得画中人呼之欲出了。
杜云柯过去在账本上一看,说道:“果然是大数目。是头回的客户?”
杜云柯点头道:“年纪轻轻的,还真看不出来。”又看了一回钱庄款项的账目,然后交代掌事有事喊他,进了后院。
锦衣见她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担心地问道:“瑛兰,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可有瞧过大夫了?”
杜云柯抿嘴笑着暂不回答,又从怀里取出一块,也是相同的半圆状,色泽质地跟先前的那块一般无二,两枚玉佩都已用绳系着。然后他将两枚玉佩向锦衣递了过去,温言道:“把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
杜云柯夹了一筷子菜到锦衣的碗里道:“虽然没能找到,你也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杜夫人一听,倒是乐了,脸上绽开一丝笑意道:“成亲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虽然你这次人在苏州,不过你跟芳儿的亲事还是为你们定好了。十一月三十正是嫁娶的黄道吉日,那时就为你们完婚。”
杜云柯听锦衣归途中念叨起柳瑛兰,知道她一定是想念人家了,遂一上岸就雇了车子将她送去了那边,自己便先回去了。锦衣也巴望着快点去见见瑛兰了,因为和杜云柯临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向她告别。
“那是忘记了我跟老爷的交代?”杜夫人继续发问。
“瑛兰。”锦衣欢喜地拉过她的手道,“许久没见你,可把我想坏了。”
随后,两人一个觉得画得还不够传神。再加以润色,一个则在架子上拿了一卷书,随意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对方看去,在静谧的书香里,心照不宣的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不是。”柳瑛兰头也不回,背对着锦衣,淡淡地道,“你回去吧。”说完,挪步转进了内室。
锦衣看着杜云柯,又看看碗里的菜,欣然一笑。夹起菜含笑塞进了嘴里。
“既没有急事,也不是忘了交代,那么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去苏州?”杜夫人怒道,“你明知道你单表妹早就得了消息,欢喜地要过来,你还一走了之?你到底是跟谁过不去?难不成你是在跟我作对吗?”
“怎么?”杜云柯看着笑盈盈的掌事问道。
柳瑛兰的目光在锦衣脸上停留了好一阵子,却只说了三个字:“你回吧。”
回到钱庄,掌事的见着杜云柯,迎着道:“二当家回来了?”
杜云柯笑道:“为了能看看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又怎么会觉得累?”
杜云柯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我不信这种因果轮回,但是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倒宁可信其有。所以就让它们开着这里吧。”
锦衣一见,才明白过来,原来少爷要为自己画像。遂安静地待着。看着杜云柯那认真的模样,锦衣不禁心里暗笑,自然是甜蜜的笑。
“太太,我说的不是纳妾,而是要和锦衣成亲,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杜云柯更正道。
锦衣心里不免疑惑,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正心里琢磨,只听瑛兰道:“既是去了苏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地也不多待些日子。”说完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再说话,只是对着茶盏发愣。
掌事道:“今天早上你刚一走,就来了个大客户,存进了一笔不小的款子。”
杜夫人见他郑重的神情,有些诧异,淡淡地道:“什么事情,说吧。”
夹了一筷子菜给杜云柯后,锦衣说道:“少爷,今天为了替我寻访,一定累坏了吧?”
“嗯。”柳瑛兰微微点头道,“既然你主子忙,以后也不要老往我这边跑了,身为丫头,还是伺候你家主子要紧。我累了,就不陪你了。”说着话,人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
两下里佩戴好,锦衣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在杜云柯伸手揽她入怀的同时,靠上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