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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爷,你要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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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你就动身吧,我已经捎信过去,你到了那边,郁九会去码头接你的。”杜老爷道。

杜云柯心一沉,回过头来看着父亲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去松江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要分开我和锦衣吗?”

杜云柯拉过锦衣的手,想到太太掌她耳光,泼她茶水的事情,实在不放心。自己在的时候都这样,万一自己一走……可是现在老爷下了死令,还能怎么办?他伸手将锦衣拉进怀里道:“锦衣。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杜云和心里也不是滋味,点了点头。

看着大少爷松开自己,跨出门去的一刹那,锦衣只觉得整颗心被掏空了,她追到门槛边。扶住了门框,却不敢跨出门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离去,眼睛里无尽的惆怅和落寞。

“什,什么意思……”锦衣还想再问,却见门吱呀一声,已经被关上了。看着还在晃动着的门环,锦衣不敢相信地呆呆地看着。不想随便见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去吧。”终于,锦衣开口了,“你不要管我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杜云柯点头道:“那我去收拾一下。”

锦衣推辞道:“二少爷,我还是不去吧。”

“砰”地一声,杜老爷的手掌在几上重重地一拍,眼睛里冒出怒火,咆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爹老了,就不用听我的吩咐了是吗?我让你过去帮忙打理生意而已,你居然对我满脑子的质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锦衣也不敢抬头,只是垂着眼帘不敢吭声。

杜云和见她从瑛兰那边出来后,感觉脸上更加抑郁,却也不多问,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回去吧。”

“锦衣。”

锦衣见到杜云和,只能勉强扯开笑容,点头道:“二少爷放心,我没事的。”

次日,杜云和就来找锦衣,说道:“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两人沉默了半晌,谁都没有再说话。杜云柯是满面愁容,锦衣低了头闷声不语。

“大少爷现在走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保得住你这小贱人!”杜夫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锦衣道,“从今天起,你不用待在凝辉院了,去前院洗衣洒扫吧,不过我也好意支会你,你干的活是没有例银拿的。”

锦衣听着他深情的交代,在他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杜云和看出她的顾忌,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太太会怪罪?不用担心,我大哥说已经给你批了假了,走吧,闷在这里有什么好的。”

“锦缦。”锦衣见要关门,赶忙喊住,“你主子身子不爽吗?那让我进去,我去看看她。”说着就要进门。

杜云柯回身将她紧紧抱住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你别进来。”锦缦伸手拦住了她制止道,“奶奶说了,她不想随便见人。”

“我走了。”最后,杜云柯握住了锦衣的双手一回,狠狠心走向了门口。

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锦衣的沉思,她抬头看去,见二少爷正等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后,朝自己走来,锦涵紧跟在后头。

“你给我住口!”杜老爷见儿子罗唣个不休,此时的怒火又掀了起来,喝道,“你要让我相信你,就好好做给我看!不是跟你说了要见她就等你回来,难道你十天半月的不见她就活不了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一边的锦涵也道:“就是,锦衣,快走吧。今天跟着二少爷好好去外头乐上一乐。”

杜老爷黑了脸道:“那丫头在你身边只会让你分神,你哪里还有心思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哼。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了,你这贱丫头长得这么狐媚,当初居然还对大少爷把你要到凝辉院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只能暗怪自己失策了!”杜夫人一边端着茶,茶盖拨动茶叶发出碰撞杯沿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很轻,连同这回太太的话音也是懒懒的,可是在锦衣耳中,却变得很让人惴惴不安。

能不能拿到例银锦衣根本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太太是要把自己完全地跟大少爷分开了,就算大少爷回来,也没有机会再接触到自己了,她鼻子一酸,抬起头道:“太太……”可是尽管心里想要说出求恳的话来,还是堵在了喉间,发不出声音来。因为太太射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地让自己浑身发冷,知道就算自己恳求她,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绕着桌子和几案缓缓地走动,抚摸着他抚摸过的桌沿和椅子的靠背,还有那上面他用过的茶具,感觉屋里好空荡。拿起一个已经很洁净的茶杯,她用巾帕在上面又细细地擦了一圈,然后又缓缓地放了回去。他这一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似乎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大少爷,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杜云柯沉吟了一回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爹,锦衣她是个很本分的丫头,我也不会因为她而耽误了事情。难道爹你就不相信我这个儿子吗?”杜云柯蹙着眉反问道。

严父之命不敢违,杜云柯只能在这天的清晨与锦衣和兄弟告别。并交代云和道:“锦衣就拜托你照顾了。”

杜云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凝辉院,看见锦衣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启齿。

锦衣一愣,她忽然想起那天太太惩罚自己的事情,不禁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