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张氏道,“我这就去煎药,香云,你去帮把手。”
于秋素回到房里,香云见她一脸愁容,安慰道:“小姐,只是风寒,很快就会好的,你就别担心了。”
“娘不舒服吗?”于鸿一听,急忙转向父母的卧房。
许氏向丈夫感激地一笑道,“怎么搞的,小小的风寒居然这么厉害。”见女儿已将勺子递到自己眼前,遂张开了口。
“娘,你病得不轻,就让素素来好了。”于鸿脸上尽是对母亲的怜惜之情。
这天,于鸿从外面回来,刚到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一脸怒容向自己这边走来,没走几步,和自己擦身而过,急步匆匆离开了。他颇为诧异,进了家门,看见父亲正在厅上,遂请安过后问道:“爹,刚才我看见有个人怒气冲冲地从我们家出去,是谁啊?”
兄妹俩看看母亲虽然喝了一点点粥,但是药却是全喝下了,也就遵从母命,放心地出去了。
香云知道小姐心地纯良,小小年纪就很懂得顾惜别人的感受,心里颇感安慰,想着自己本想安慰小姐,谁知反过来倒让小姐来安慰自己了,当即破涕为笑。
于秋素见乳母捧着一碗热粥进来,起身接过了道:“奶娘,我来。”
于鸿伸手探了一下母亲的额头道:“很热,可有请大夫?”
“爹已经打发宝禄去请了,”于秋素回道,“估摸着该到了。”
“我觉得应该是那一株才是。”于经回头一想道,“要不咱俩打赌?”
“不是才做过一个给你吗?”于秋素不解地道。
于秋素撅起小嘴,怏怏然道:“那不打赌就是了。”
于秋素点了点头道:“虽然只是风寒,可是看到娘难受的样子,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于守谦冷哼了一声,坐下了道:“我今天也才第二次和他碰面。前些天我在街上曾见过他,当时看见他指挥着人手抬着东西过街,不料不小心把一个小乞儿撞翻在地,要说开始是不小心那也罢了,谁知他不但不扶,看见那小乞儿站起身来,居然还大声呵斥着上前又把那小乞儿踢翻在地。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今天才知道他是来我们苏州开立分铺做生意的,听说我写得一手好字,就亲自上门请我为他写个招牌,我想起此人的龌龊行径,如何甘心替他写什么招牌!”
张氏和香云出去后,于秋素坐在了床沿边要喂母亲,许氏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病,娘自己可以。”说着就要抬手来接碗勺,谁知一抬手竟是不听使唤,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边母子俩讨论婚姻大事,那边小兄妹俩已来到莲池边,于经欣喜地看着满池的花苞道:“差不多了,快开了,素素你看,那个花苞,一定是最先开的,你猜是不是?”
“我赢了,你再做个荷包给我。”
“只是受了点风寒,不碍事的。”许氏脸色苍白,虚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