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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医学用“猪”,中国医学用“狗”,都以动物为“药”,然而,他们让器官再生成为医学科学,而中国医学只能成为医学传奇。中医西医,分道两途,而殊途总难同归。虽然中国医学关于身体修复的想象绝不比西学差,但“可知”在智力和感性层面上能够达到神奇程度,却也不敌“可见”的实践功能。这也算中国医学众多困惑的重点主题之一。
这篇文章见于《环球科学》二〇一四年第五期。西方现代医学对于身体认知,与中国医学最大的不同,当然就是他们最大限度地打开身体,一切皆以“可见”为依据。因为“可见”,所以就能找到身体修复的原因,并且可以反复比较和实验,最终确定从“动物”中提取有效的“细胞外基质”,普遍应用于临床。
前不久读西方最新医学介绍,其中有关于器官再生的研究,回过头来对照徐大椿医案,才发现中国医学这一搁置,就搁置了近三百年。西方医学按其“可见性”的发展,越来越多对人身体内部的发现,以“器官再生”为前沿的“复生医学”发展与运用,就是建立在对人体内部“细胞外基质”的发现上。该发现认为,细胞外基质,是肌体内将细胞整合的“胶水”,它的存在“不仅组成了维持动物组织和器官所必须的生物支架,以避免组织和器官溶解成一团糊状,还能释放信号分子,帮助机体进行自我修复”。因此,外科医生可以“从猪等动物的天然组织中,提取细胞外基质”,植入病人体内,“诱导机体自己再生出新器官,替代受损器官”,从而达到最后修复身体的效果。
问题在于:为什么中国医学很早就向往并且深信不疑的“修生”,总是停留在萌芽阶段?为什么中国医师们目睹器官再生,惊喜之余,却未能发展为完全的修复医学?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势必需要深入中国医学与身体的知识结构当中,而要解清楚无疑相当困难。也许,障碍就出在中国医学对身体的解释中。显而易见,中国医学的方向只是坚持建构身体,而非解析身体。在封闭自足的身体建构中,中国医学只是对身体反复进行知识,从未感到有打开身体的必要。这个被中国医学叙述的身体,可知却不可见。因此,当一个失去的生殖器官突然复生,医师们即使“看不见”它为什么从身体里就重新生长出来了,也没有进入身体内部追问思考和研究的冲动。徐大椿的医案记录,其临床前景尽管十分诱人,其实又一次搁置了修复医学的实质。
《洄溪医案》叙述这个医学事件时,公开了再生灵根方的具体配方,以及制法和用法:
作者医案很少记录医方,但特将此方录出,一方面用来证实该医案的真实性,同时作为一位道德上可信的诚实医师,徐大椿更多希望这个富有成效的方药公诸于世,以利其他医师用来治疗同样的疾病。这也是一个以“活人”为宗旨的中国医师之伦理精神的体现。
但让人感到不满足的是,这个案例在出现过一次以后,至少在徐大椿那里没有第二次记录。按现代西方医学的说法,作者并未能进行有效的重复试验,因此还不能达成实证性价值。事实上,自徐大椿公布他的方药后,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也找不到传统中国医师临床使用的后续证明。这就是说,徐大椿发现并期待发挥更广泛医学作用的医方,实际上无法进行推广应用,而这个器官再生的事实,仅止于历史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