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醒过来了?!李郎中怎么说?”纪二老爷连问数句,也不等男子回答,目光已经转向纪老太太。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本也没有打算会重重责罚纪晓芸。然而看此刻母亲和女儿的情形,纪二老爷心中忧虑更甚。只是他生性至孝,并不想有一丝一毫违背母亲的意愿。
这气派的大宅内住的,就是清远县内第一等的人家纪家了。致仕回乡的纪老太爷三年前染病过世,纪家两个在外做官的儿子都回家丁忧。如今,纪老太爷三年丧期已过,今天正是纪府上下除孝的日子。
纪家人口并不多,能让这两位亲自去请郎中,除了纪家的老太太,也这就只有纪二老爷了。可谁都知道,纪家老太太虽然年近五旬,身子却一直硬朗的很。
这句话证实了众人的猜测。大家不免唏嘘,这样的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听说自小跟着她父亲纪二老爷熟读诗书,很是聪慧温顺,而且还是个美人胚子。小小的年纪,又生在锦绣堆中,就这样夭折了,实在可怜。而纪家在除孝这一天出了这样的事,也算得上是霉运当头了。
纪二老爷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次落到纪晓芸身上。
父亲去世,母亲寡居,也多亏了纪晓芸早晚陪在身边,使得母亲不至于悲伤过度。
纪二老爷虽未说话,眼神中请求的神色已经十分明显。
纪老太太放下了悬着的心,神态中却又带出几分不耐烦来。
“母亲一片为儿女的慈心,儿子时刻并不敢忘。”纪二老爷忙低头说道。
任安府清远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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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性命之忧,那就不算什么事。她刚才还白白地担心了一场!
三三两两的行人远远地瞧见,就都停下来观望议论。
纪老太太紧绷着面孔,一看就是情绪不佳。纪府的二姑娘纪晓芸就坐在纪老太太的身边。
“莫不是纪二老爷身子有什么不好?”就有好事的人如此猜测。
如今纪老太太发了赦令,纪二老爷忙行了礼,慢慢从纪老太太屋子里出来,直奔妻子和女儿的院子。
这样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有眼尖的人早就发现,车中除了李郎中,还有纪家的纪三老爷和城中的江大老爷。
纪二老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小女儿被大女儿推的一跤撞在门框上,就此晕厥不醒,气息渐渐的都没了。老母亲却同时受了惊吓,要死要活。纪二老爷左右为难,还是选择留在母亲身边服侍,只让妻子去照顾小女儿。
纪老太太炕下左右各摆了三张黄花梨的太师椅。纪二老爷就在左手第一张椅子上正襟危坐。他也是紧绷着脸,眼中难掩焦躁,分明察觉了纪晓芸的动静,却并不去看纪晓芸。
纪老太太知道纪二老爷是急着要去看纪晓棠,却偏不就放他走。
“你既然这样说了,可不准反悔。别一会你媳妇和晓棠说些什么,你又转了心思,我是不依的。”再次确认纪二老爷不会惩罚纪晓芸,纪老太太才大度地摆摆手。
纪老太太似乎是感觉到了孙女的情绪,只是此时季晓棠的情况不明,实在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进来的,却并不是家中的丫头小厮,而是一个中等身材,头戴青色璞头,年约四十出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