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肯让他习武，纪三老爷就是达成了心愿。至于武举，在他还是小事。
纪晓棠也就不再催促，她相信，纪二老爷会想明白的。
“是什么？”纪二老爷伸手接过，一面不解地问道。“这是……，你祖父手抄的论语。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这是什么话。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得更改。”纪二老爷不悦道。
“你去吧。”纪老太太摆摆手，就让纪二太太走了。
纪晓棠问的心平气和，纪二老爷也肯好好回答纪晓棠的话。
“老爷是一时气着了，老太太别和他计较。我这就去劝劝老爷。”纪二太太站起身。
纪家要请武师，自然不是难事。一时间传话出去，自荐或者来荐人的就络绎不绝。
还有纪三老爷……
纪家祖上只让后辈子孙耕读为业，并不允许子孙出仕。纪老太爷怀念自己的父亲，说他才高八斗，却一直遵守这条祖训，只考了个举人，就不肯再向上考，就此隐居于市，只专心教导纪老太爷念书。
“你爹爹就是古板。”纪三老爷向纪晓棠抱怨。
还真不是胡闹，习武固然是纪三老爷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也是得到了纪晓棠的首肯和支持的。
纪三老爷看向纪晓棠。
纪二老爷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纪二老爷手捧书卷，如获至宝，一边慢慢翻看。
“娘。”纪三老爷向纪老太太央求。
第二天，纪二老爷没搭理纪三老爷和纪晓棠。
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天下人谁能够免俗。
“如果祖父没有出仕，怎么会有纪家如今的情形。父亲和大伯的一身才华也无处施展。”纪晓棠不失时机地道，“所以说，这祖训并不是不能改的。”
纪二老爷放下画，手里捧着书卷，明显是困惑了。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你祖父也没说过。”
纪晓棠胸有成竹。
纪家人没人发现这卷书，直到……家破之日，藏被人付之一炬，纪晓棠是在灰烬中找到了这卷那时候已经残破的书卷。
纪二老爷沉吟了一会，就对纪晓棠摆了摆手。
纪老太太看看纪三老爷，又看纪晓棠。
纪晓棠没说话，只给了纪三老爷一个全包在我身上的眼神，让纪三老爷稍安勿躁。
“爹，您还没消气啊？”纪晓棠回避了纪二老爷的问题。
“不能改。”
纪三老爷是和纪晓棠好，但是什么时候这么听纪晓棠的话了？
“小叔该吃药了，早点养好身子，才能说将来的事。”纪晓棠告诉纪三老爷。
“爹爹，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纪晓棠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书来，递给纪二老爷。
眼看着往常最讨厌喝药的纪三老爷几口就将一碗药喝光，纪老太太欣慰的同时，也有些纳闷。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得好好想一想。”
纪晓棠不再是孤立无援。
“习武可以，强身健体。至于武举……，也不是朝夕间的事。”关于这件事，纪二老爷还没有做出决定，“我再写信跟大哥商量商量。”
“对，晓棠说的对。”纪三老爷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纪老太爷在抄录和批注了整卷论语之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还留下了一段话。纪老太爷在这段话中透露出纪二老爷从来不知道的一件事。
“你们俩这些天嘀嘀咕咕的，就是商量这件事啊。”
纪二老爷扶额。
虽是这样说，纪二老爷也确认自己不会认错父亲的笔迹，但他还是站起身，从旁边取出一轴画来，将书卷上的笔迹与画上纪老太爷的题字仔细对比。
纪三老爷就眼巴巴地。
铜钱、知了，平安和富贵也被接了回来，也跟着纪三老爷在院子里扎马步。
“此事万万不行，休要再提起。就算是不读书，也休想习武！”纪二老爷说完话，竟然站起身，匆匆给纪老太太行了礼，就拂袖而去。
纪晓棠了解纪二老爷，自然知道该怎样说话。
“哼。”纪二老爷冷哼了一声，被纪二太太劝解了这半天，他的气已经平下来许多了。“此事再也不要提起。晓棠，你不要跟着你小叔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