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棠并没有说纪三老爷扔了尸首,牡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纪晓棠似乎并没有发现牡丹的异样。
“小叔,既然人来了,咱们就按照商量好的,分头行事。”
“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要不然,我也不用发愁,只交给你就行了。”纪二老爷就道。
“让他进来。”纪二老爷吩咐张管事亲自去领了江庆善进来。
纪晓棠承了牡丹的人情,牡丹对纪晓棠说话就越发的亲密。
纪三老爷心中受不了江庆善这样作态,但是想到纪晓棠的嘱咐,就尽量不在面上显现出来。虽然这样,但是比起纪二老爷温煦的样子,纪三老爷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二叔……”
“不是这样说,庆善,你千万不要往窄处想。”纪二老爷让江庆善起身,一面劝道。
纪晓棠想了想,就从秋千上下来,让小丫头们去打,她和牡丹走到旁边蔷薇墙下坐了。
江庆善是个极精明的人,他非常擅长抓住机会。
“婢子定会为三姑娘想法子。”牡丹满口应承,随即又问纪晓棠,“三姑娘看清楚了,是野狗的尸首?”
对于纪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大丫头,就是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都是要给些面子的,何况纪晓棠。
纪二老爷略沉吟了一下。
纪晓棠从纪三老爷那里得知江庆善走了。默默算了算时辰,就带着跟随服侍的丫头往后面园子里来。
张管事前脚刚回来向纪二老爷回禀了去江家的事,后脚就有小厮进来禀报,说是江庆善来了。
这些年,纪家不仅前院的事,就是后宅的事都瞒不过江庆善,牡丹这个丫头居功至伟。
已经问出了尸骨的下落,牡丹就不肯再耽搁,只说还要到纪老太太跟前服侍,就匆匆地走了。
“埋进去的是人。”纪三老爷似乎忍不住地说道。
“你呀。”纪二老爷一幅拿纪三老爷没办法的样子,“我已经打发了人去祭庄上,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然后再做定夺吧。”
如意园北蔷薇墙旁阴凉处有一架秋千,纪晓棠就带着几个丫头打秋千玩。
“二叔,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江庆善就问。
“我当时气的不行,哪里想的到这个。”纪三老爷却道。
“二哥?”纪三老爷又问了一句。
“那不过是婢子的本分,说的都是实话,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牡丹匆匆而去的背影,纪晓棠面上看不出喜怒来。
晚了,怕被纪家抢在前头。而早了也不行,大白天的到处都是眼睛。太容易被发现。
牡丹一下子就笑了。
纪宅
“……婢子多嘴说一句,因为昨天姑娘跟三老爷逃席的事,老太太心里不大自在,还说要叫了姑娘到跟前问,虽让婢子拿话岔开,只怕什么时候就想起来。姑娘好歹心里有个准备。”牡丹压低了声音道。
“……老太太赞姑娘孝顺。”牡丹笑着道。
“这都是我的命不好,刑克了他们娘儿两个。”
牡丹也爱打秋千,而且打的很好。因此很在纪家女眷群中出过风头。但是今天牡丹显然是有别的事。
“不成,不成。不仅这件事不能交给你,连你手里的事,也都暂时放下,我这边另打发人跟你交接。你只安心照顾好兴龙,好好发送你媳妇。”纪二老爷就道。
“啊!”江庆善眉毛眼睛都扭曲了,似乎对这个消息非常的意外,“那大胆的狂徒是想做什么?是杀人埋尸,想要嫁祸给纪家。”
“多亏了牡丹姐姐,牡丹姐姐没少跟祖母说我的好话,我都知道的。”纪晓棠就道。
纪晓棠就曾经亲耳听见,也听别人说起,牡丹在纪老太太跟前为她说话。
“庆善,你回去忙吧。”纪二老爷又转向江庆善,“这件事入了你的耳,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咱们慢慢查访,总能找到人。”
江庆善似乎比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兄弟两个还要气愤、激动。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真的认为,埋进纪家祖坟的是野狗尸首。
“好,分头行事。”纪三老爷点头,整了整衣襟,就往前头去了。
牡丹的心,历来就大。
“若是平时,交给你我最放心。”纪二老爷缓缓地道,言外之意,还是不让江庆善插手。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江庆善跳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二叔快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收拾他。”
纪二老爷看了一眼江庆善,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牡丹心中一喜,可又怕纪晓棠记错了,忙又问了一遍。
如今江大奶奶没了,牡丹的心,就更大了。
“姐姐也来打。”纪晓棠就让牡丹。
“他肯定是要来探消息的,等到现在,也是怕咱们起疑。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纪晓棠笑着对纪三老爷道。
“二哥放心。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纪三老爷就道,“真能像晓棠说的,晚上就能将他人赃并获?”
纪晓棠特别在意牡丹说的话,这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她却不敢让纪晓棠看出她着急来,只能慢慢哄着纪晓棠,让纪晓棠好好地想一想。
江庆善前脚出了纪府的前门,走出不远,见左右无人,就叫了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厮过来低低的声音嘱咐了。
“三姑娘记准了,是这个地方?”
“惊吓了老祖母,……去给老祖母磕头。”江庆善就向纪二老爷提出。他要去给纪老太太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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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庆善心里不愿意,但却只能答应。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他坚持问尸骨的下落,势必会让纪二老爷起疑。
“罢了,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让你知道,却是无妨的。”纪二老爷看了一眼江庆善。似乎是将他的心急当做是忠心的表现。
……
饶是江庆善城府再深,在听到父母的骸骨被称作野狗的时候,也不由得变了脸色。然而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立刻就遮掩了过去。
江庆善不能勉强,只得告辞从书房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