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纪晓棠就问。
谢安想要给儿子报仇,竟带银子找上了江庆善,要江庆善出力帮他找到凶手。江庆善也一力应承了,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同仇敌忾。
“这护院的事,还请李师傅多留心。有什么事,尽管来告诉我知道。”
“这两个人,还真是各执一词。”纪晓棠道。
求见纪晓棠,而不是去找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这是李子玉深思熟虑的结果。
“办妥了。”纪三老爷略有些得意地道,“咱们就只等着看戏好了。”
“三老爷应该看的出来,这就是从在下背后砍的。在下的后背,可不会交给那伙亡命徒。”
当时全师傅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伤的非常重。他只好放弃去追那个领头的人。
全守仁正专心对付那领头的人,眼看就能将人拿下。可是他没想到,李子玉会突然一刀从他背后劈过来……
“什么事,全师傅尽管说。”
“如果不是在下机警,躲闪的快,只怕这条胳膊就要报废。”全师傅说着话。似乎还心有余悸。
什么叫做地头蛇,江庆善就叫做地头蛇。
“可惜是个小姑娘,”李子玉心中暗暗感慨。如果纪晓棠是男儿身,出将入相都不是难事。
“多谢全师傅实言相告。”纪三老爷向全守仁拱了拱手。“这件事,我还要跟二哥商量商量。全师傅暂时不要露出行迹来,也不要将这件事跟别人说起。”
……
对于落生就一直待在纪老太太身边,远门都没出过的纪晓芸来说,皇宫是太过遥远和神秘的存在。纪晓芸非常好奇。
第二天,纪二老爷就写了帖子,将抓到的三个人送去了县衙。不仅如此,纪二老爷还亲自带着人去县衙见谢子谦。
“李师傅请坐。”纪晓棠对李师傅则非常客气,一面就让小丫头端上茶来。
“在下明白,定然不会走漏了风声。”全守仁立刻就道。
“这个并不难分辨。”纪晓棠一笑,“只是暂时还不到揭破的时候,咱们留着他还有用处。”
“知遇之恩,定当竭力相报。”李师傅就道。
“在下不敢说谎,这是在下的猜测。”
纪晓棠依旧同往常一样,和纪晓芸一起到倚霞居受程嬷嬷的教导。如今她们姐妹俩该学的规矩都学的差不多,跟程嬷嬷也相熟了,程嬷嬷就不再那般严厉。
“昨天夜里,那个人本来是可以抓住的。在下怀疑,老李是故意放那个人走的。”
纪晓棠在议事厅中坐了,翠儿就领了李师傅过来。
“……我看那人像是个领头的,就想上去拿住他……”
“在下就是怕冤枉了好人,所以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后来回去想想,……咱们这些护院跟那伙人穿戴上完全不一样,当时又都点起了火把,老李断然不会认错人。以老李身上的功夫,也断然不会有什么误伤……”
全守仁的伤。太有说服力了。
“你去跟李师傅说,让他到二门外的议事厅来。”纪晓棠就吩咐翠儿道。
“原来太后和贵太妃是姐妹俩,皇后是太后的侄女……”纪晓芸听的津津有味,“可惜太后和贵太妃不是亲姐妹。”
“哦……”全师傅在纪三老爷身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瞧了瞧跟着纪三老爷服侍的知了和铜钱。
“虽不是一奶同胞,可也算是嫡亲的姐妹俩。”纪晓棠就道。太后与贵太妃都是前首辅韩让的女儿,一个是原配所生的嫡长女,一个是继室所生的嫡女。
纪三老爷先就找到了纪晓棠,如此这般跟纪晓棠说了。
随后,纪三老爷也出了门。
“李师傅虽无人保举,可我们一家是信得过李师傅的。”纪晓棠郑重道。
“不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好。”全师傅忙就摆手,“是在下在屋里待的憋闷,出来走走。”
如果是伤了对方的人,那还不算什么,因为纪三老爷这里早就放了话下去。但是伤到了自己人,李师傅当时也惊了一身的汗出来。
江兴龙是被那伙外地客人打残了不假,但是致死谢安的那一刀,却是江兴龙捅的。
纪三老爷很听纪晓棠的话。
“全师傅是有什么话说?”纪三老爷问全守仁。
纪三老爷会意,挥手让知了和铜钱退了开去。
这件事找纪晓棠来说,他是做对了。
谢家与江家,立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家。
纪三老爷虽比纪二老爷出门晚,却先纪二老爷回来了。他刚进了角门,迎面就看见全师傅走了过来。
“还请李师傅详细说说。”纪晓棠一点儿吃惊的神色都没有,似乎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这伤口上涂了药。还没有长上,看着就有些骇人。
……
出来走走。就这么碰巧地遇见了回来的纪三老爷。
“晓棠,依你看,谁说的是真的。”纪三老爷就问。
他就要抓住了领头的人,全师傅却突然插到他和那人之间,还好巧不巧地正好撞到了他的刀锋上。如果他没有及时收势,全师傅的一条手臂只怕就不保了。
谢安死在了胭脂巷,不管是王娇儿家,还是跟谢安一起的狐朋狗友们,都是众口一词,说谢安是被那伙外地客人刺死的。
这件事报到了衙门,但是那伙客人早已经走了没了踪影,衙门一时也无能为力。
“在下无人举荐,老全却是知县大人保举了来的。不过,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三姑娘明鉴。”李师傅对纪晓棠抱拳道。
纪三老爷半晌没说话,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原来一起去胭脂巷的那班纨绔中有人口风不紧,竟传出了谢安是被江兴龙刺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