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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心意相通

李然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莫非对方要跳崖?

“子辛——”

李然大喊一声,厉子辛一脸怔愣地回过头来;这么一望,顿时让他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子辛,别做傻事!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这么连喊带跑的到了崖边,一个翻身下马,卯足了劲冲上去,一把抓住厉子辛的手,将他扯了过来。

这一扯刚好扯到对方的伤口,厉子辛脸色一白,眉眼一拧,脸上立马就沁了一层薄汗。

“对不起,我——”

李然后知后觉地放开他的手臂,一脸的错愕和懊悔。

“属下没事,殿下无须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你刚才想做什么?”

“您误会了,殿下;属下方才只是在查看地形而已,并非殿下想的那般。”

“查看地形?”

厉子辛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军作战,只有熟悉地形,做到了然于心,才能设埋伏布阵仗,殿下如今初到军中,日后就会明白了。”

李然脸上一赧,明白是自己搞了个乌龙。

“怎么又这么见外了?不是说好的吗,没人在的时候,叫名字就可以了。”

厉子辛听了,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说了声礼法不可罔顾,然后望了李然一眼。

只那一眼,李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方这是明知道没希望,所以才决定用这样的方式主动疏远他。

李然挠了挠头,侧脸望着他,一脸正然地说道:“你相信鬼神吗,子辛?”

厉子辛脸上一窒,眼底除了了然,更多的还是困惑。

“殿下的意思是……”

李然在那个一瞬间,几乎想要将实情托盘而出。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厉子辛会不会真的跳下去殉情,他是一点也不敢肯定。

“呵呵,没什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什么……”

厉子辛望着他,做眼角下那颗泪痣跳动得越发鲜明。

“其实殿下失忆之事,属下早已知晓;所以您并不需要隐瞒什么,也不必觉得愧疚;当年确实是我背叛你在先,如今你还愿意如此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此卑微到泥土里的爱,怎能让人不动容。

璃然若是还在,还会恨他吗?

李然不知道,他并不是璃然,所以没法假设。

“子辛,说说从前的事吧。”

“殿下?”

“说说吧,从前的事就算我不记得,你总记得的。”

厉子辛点了点头,眼底有怅然若失也有惘然失措。

他们就那样并肩站在崖上,平视着前方的大好江山,彼此并没有望对方一眼。

“初次见到殿下时,是在御花园内,我那时候随父亲进宫面圣,中途迷了路,就遇到了殿下;后来陛下钦点我为太子伴读,陪在殿下身边,一过就是十载,直至我被封了参军,去往丰都守关……”

那一年的御花园内,厉子辛见到璃然的第一眼,会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这一场邂逅,又是何等美丽?

十年相伴,该是何等深情?

不用他明说,都能从他脸上读出来。

十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将是何种感人的画面。

而人这一生,又有几个十年……

*** *** ***

李然回到营地的时候已近傍晚,一见到他,江诀脸上的那抹担忧之色随即隐去,快得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李然喝了口茶,一脸不解地问道。

江诀摇了摇头,亲自拎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说道:“朕已派人去打探过,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

这么一说,言下之意就是知道他和厉子辛在一起了。

“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了。”

江诀脸上先是一愕,继而一脸惊喜握住他的手,说道:“朕明白,之前只顾着和柳雯商量事情,望了问你。”

李然听他提起柳雯,低下头去,沉默片刻,问道:“她走了?”

他很少有这么低头说话的时候,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闪过一阵狂喜,走过去一手搂住他,说道:“朕跟她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小然……”

他说到后来,连朕都不用了,可见是真的情之所至。

李然两耳一红,将他推开,借着喝茶的姿势,稳了稳心绪。

江诀一手抚了抚他如锻的发丝,轻声说道:“朕如今也庆幸,没有跟她发生什么,否则该如何是好?”

“她确实不错,你对她有好感也很正常。”

“朕承认当初确实对她有些好感,但那并不是爱,况且她早已心有所属,断然不会搅到你我之间来。”

李然脸上一愣,恻隐隐问道:“她是你老婆,心里有了别人,你就一点也不吃醋?”

“吃醋?是何意思?”

“就是嫉妒!”

李然暗自嗤了一声,江诀拨了拨他额头的乱发,轻声说道:“为何要吃醋?朕与她只不过互相利用,并无实质关系。若是你心里有了别人,朕肯定会吃醋。”

“胡说什么!”

“朕从不胡说,况且有人明显打翻了醋坛子,却还不自知……”

他这一句说得很小声,李然并没有听清楚,所以也没有计较。

他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带着练剑回来的江逸一同用了晚膳。

来到汴凉的第五个夜晚,一切都如此平静。

他二人梳洗一番便吹灯歇下了,也不知何故,李然今晚的思绪特别活跃。

江诀躺在他身后,手上的动作渐渐变得不规矩。

夜色撩人,二人同床而眠,本就亲昵之极。

江诀一手伸进他衣摆中,沿着对方的腰臀轻轻揉捏。

李然脸上早已红透,正欲拍开那只贼手,江诀已经探身过来,轻声说道:“小然,朕好想你……”

这一声说得低哑暧昧之极,李然哪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