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菲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错！虽然不知道教会用了什么方法让你们进入了恐怖之城，但你们进入，艾文是有感应的，更别说，你们还把那地方的核心弄坏了，整个城市都破碎了。”
虞幸：“……”
艾文发出一声阴阴的笑：“别紧张，这不算什么，我们的坐标三个月前就矗立成功了，那个以埃德加为核心的地方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我一直当那儿是垃圾桶——把惹人厌的东西扔进去，最方便不过了。碎了就碎了吧，我主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但密教显然在乎。
他们在教会埋了钉子，第一时间得到了虞幸三人从埃德加口中得知了最终仪式，并且成功返回的情报。
钉子立刻报告给大祭司，密教高层着实被这个坏消息气了个半死。
明明隐瞒得很好，突然就被发现了！
大祭司判断，这个消息一旦被大主教获知，以他的见识和决断，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向外求援，兹事体大，其他正神教会必然前来支援，届时，蜂拥而至的正神势力将让他们的仪式功亏一篑。
迪菲特道：“我们当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必须在消息彻底扩散、援军到来之前完成仪式。因此，即便冒险，也必须立刻压制大主教，掐断他求援的渠道。好在大祭司早有准备，压制大阵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启。”
“原来如此。”虞幸缓缓开口，“我们带回的情报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迅速动手替换大主教，同时在灯塔书店埋下假线索，截断求援信号，并且对大量教会人员进行埋伏。”
“而我的‘价值’，除了潜在的力量，也包括了封口，对吗？现在，我，曲衔青，还有伶人，也都有可能隐瞒了从恐怖之城里带出来的线索，可能会代替大主教去镇外求援，所以都要控制住。”
本来，他们三人都应该在今天下午去镇外，成为被埋伏的一员，由蒂安修女假扮的大主教亲眼确认他们死亡。
而他的入伙是个例外，艾文提前写纸条约见他，蒂安修女并不知情，但到时候见他没到场，派人询问一番就能知道他去见艾文了，蒂安肯定不会再管。
虞幸将密教的意图分析得如此清楚，迪菲特和艾文对视一眼，前者安抚道：“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向你保证，你是我们的同路人，没有被灭口的必要。”
他语气诚恳，仿佛真是一位关心伙伴的盟友，但在这种阴暗环境下，他们说出的承诺到底有没有用，三人心知肚明。
“空口保证可不够。”虞幸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谨慎与疑虑，“现在，告诉我明天更具体的安排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自然。”艾文接过话头，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既然是自己人，自然不会让你去送死。明日的任务很明确，迪菲特，你来说吧。”
迪菲特向前一步，用他那属于银行家的、分析利弊的口吻说道：“目前镇上的不确定因素，除了教会可能的残存力量，就属那些还活着的调查员了。他们立场不明，但大概率会站在教会一边。”
“这些人的实力……参差不齐，经过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筛选，还活着的都很强。若他们反应过来，或许比我们今晚在镇西埋伏的那些教会守卫更难对付。”
艾文冷哼一声，补充道：“而且，母神教会的力量天生对他们密教——好吧，还有我，都有所克制，那些执事的圣光术处理起来颇为麻烦。硬碰硬，即便能胜，我们也必然损失惨重，可能会影响到仪式的核心环节。”
“所以，”迪菲特双手一摊，做出一个最优解的姿势，“我们商量后认为，最有效率的分配是——由我们密教的人，去对付那些调查员。而我们的人手牵制住调查员的同时，虞幸先生，你需要做的，就是协助我们，对付教会成员。”
他看向虞幸，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待：“你并非密教徒，不受圣光克制。以你昨夜展现的能力，对付那些失去了大主教指挥、群龙无首的教会守卫和中低级执事应该不在话下。比起让你去面对那些理想国的同事们，这样就是最优选择，不是吗？”
艾文在一旁阴恻恻地笑道：“当然，我们也不是要求你杀光所有人——那不现实，也没必要。你只需要混在阻止仪式的队伍之中，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给他们重重一击，确保在仪式完成之前教会的人无法突破防线，干扰到核心区域的运作。”
他语气中透露出对“神迹”的绝对信心：“只要仪式成功，吾主的神国借助坐标降临此世，那么，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蝼蚁……无论是调查员还是教会人员，都将在真正的神威面前灰飞烟灭。届时，一切抵抗都是徒劳。”
“除非你主动，否则你所做的事不会传出去，在吾主彻底侵蚀现实前，你还可以在理想国工作，成为密教的眼睛。”
地下室内，惨绿的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污秽的墙壁上，扭曲拉长。
艾文和迪菲特的目光都聚焦在虞幸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虞幸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任务的危险性与回报，最终，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听起来很合理。对付那些教会的硬骨头，确实比应付我亲爱的同事们更‘适合’我。”
“我不介意在明天帮你们扫清一些障碍，希望你们的承诺都能兑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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