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站在那里,柔柔弱弱,却澄澈纯净,纤尘不染,有一种柔婉澄净的美。
丫鬟和嬷嬷们,都在不远处安静地守着,屏气凝神,不敢出声打扰她。
当洛青舟进了庭院,看着这副夕阳梅花,美人如画的唯美画面上,也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站在原地。
“咳咳咳”
有风吹过。
秦微墨咳嗽了几声,方回过神来,一转头,便看到了他。
少女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微微苍白的清丽脸颊上,绽放出了比那枝头傲梅还有令人心动的微笑,声音柔柔地道:“姐夫,来了怎么不出声儿”
洛青舟恭敬道:“怕打扰了二小姐的雅兴。”
秦微墨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枝头上的梅花,轻声道:“我哪里有什么雅兴。我只是看到这寒梅,心头在想着,孤傲的寒梅熬过了冬季,却凋零在百花争妍的春季,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洛青舟道:“有人喜欢繁华,喜欢热闹,喜欢与人争强,而有人则喜欢安静,喜欢独自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悠然自得。也许别人看着觉得它悲哀,但其实它看着别人,觉得别人才是真的悲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喜好的东西。二小姐,顺其自然,随心随性而过就好,想太多,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秦微墨目光柔柔地看着他道:“姐夫,你说的真好。我总觉得,姐夫可以看穿微墨的内心。不管微墨说什么,想什么,姐夫都能知道。”
洛青舟拱手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二小姐如此谬赞。”
秦微墨笑道:“不过有些事情,姐夫还是看不穿的。”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这时,珠儿上前道:“小姐,天快黑了,估计夫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秦微墨微微点头。
秋儿和珠儿连忙一左一右扶着她。
剩余的丫鬟和嬷嬷们,都簇拥在身旁。
两名丫鬟在旁边打伞遮风,一名丫鬟走在前面探路。
洛青舟让到旁边。
秦微墨走到他身边时,方苦涩一笑,轻声道:“让姐夫看笑话了,微墨一出门,就要劳累许多人跟着。今晚微墨本不该出门的,可是娘亲”
洛青舟道:“适当出去透透气,对二小姐的身体也是好的。二小姐出去玩,她们也跟着出去玩,算不得劳累。”
珠儿连忙道:“姑爷说的是,小姐,你不知道,从昨天起,大家都很兴奋呢,都在想着今晚跟小姐出去玩的事情,昨晚秋儿兴奋的半宿没睡呢。”
一旁的秋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姐,是这样的,大家能出去,其实都挺开心的,毕竟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其余丫鬟和嬷嬷,也都笑着附和,其乐融融。
秦微墨感受着大家的快乐和气氛的轻松,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转头看向跟在旁边的少年道:“姐夫,你看,微墨就说你很会说话吧。你说一句,大家都跟着附和和笑呢。”
洛青舟还未答话,她又笑吟吟地道:“看来啊,以后要经常让姐夫陪着说话了呢。”
秋儿连忙在一起旁边笑着附和:“对,以后要经常让姑爷过来说话逗我们开心。”
大家都笑着一起附和。
当然,是逗谁开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洛青舟走着路,没敢吭声。
秦微墨美目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柔柔的笑意,也没再为难他。
与此同时。
城内莫水河畔,两只装饰奢华的画舫上,已经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和精美的饰物。
双层船舱的大厅里,各种水果点心,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有宾客早已到达,却并未急着上船,而是站在河畔,一边观赏着这傍晚的河中美景,一边聚在一起寒暄着,聊着天。
今晚,莫城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甚至连各个青楼的艺女,都齐聚在此,准备享受着年前的最后一次盛会。
今晚将会有很多节目。
歌舞表演,弹琴杂耍等等。
但最令人瞩目的,自然是文人才子间的诗词较量。
每次的宴会,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名文人,因为出色的作品而声名鹊起,或者一鸣惊人,被人熟知。
从此给其带去了更多的荣耀和机会。
今晚,显然也是一个机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