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见伶舟卿已然写完一篇拿起吹吹墨迹开始写第二篇,李观棋咬了咬下唇瓣,开口道:“其实徒儿也不清楚是否对他有意,只是觉得与他一起一路走来有些习惯,还有些自在。”
伶舟卿看出了徒弟心中的小心思,“是因为他与其他人不同吧,他并没有觉得你一个女子在书院有什么不妥,也没有轻视你。”
沉默许久,李观棋轻点臻首,“很多人虽然并未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内心之中对女子皆会轻视,只是程度轻重不同罢了。”
“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徒儿你从小长大的环境师弟他有些魔怔了,没办法,你实在太过出色。其实很多人并未这么想,只是你太过敏感。”
伶舟卿微微叹息,尔后笑道:“不过这也许反倒是好事,若他是唯一一個让你感觉不到异样的男子,那他便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伶舟卿继续低头书写,“不过继续不主动且口是心非的话,他就要被别人夺走了,也许届时你再也没有机会。若现在追上去的话正好你的事情快办完了,也该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我伶舟卿的徒弟可不是那种婆妈的人。”
李观棋轻咬下唇面色纠结。
半晌,她朝师父行了一礼,“弟子告退。”
“去吧。”
李观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待李观棋离开之后,伶舟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果然改变了,帝后却早夭横死的命格现在变得不可捉摸唉,是好是坏天命究竟是什么”
良久,良久,草屋陋室内只传出一声叹息。
李疏鸿照原路返回,一路依旧无人。
等到了书院外围墙边之时,他却忽然停下脚步。
因为前方墙边背对着他有一人在月光下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是李观棋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