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那兽人被命中了,但他胸口厚实的板甲使得这次攻击没有造成伤害,那支箭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随后无力的跌在地上。
可能是被震惊太多次了,作为宅男的迪亚戈·阿斯纳尔并没有对眼前的血腥场面有太多的反应。他从血淋淋的帐篷上扯下一块勉强还算干净的篷布,擦拭着斧柄上的血迹——斧柄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滑腻腻的,如果不擦拭一下,他甚至都无法握紧。
“好吧,开始吧,现在是表演时刻!”他对自己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地下拈起一枝箭,搭在弓弦上。
迪亚戈冷静的向那个兽人射出了一箭,但没有命中目标,那个兽人挥舞战斧,把那支箭磕飞了。
兽人并没有在意,但是他继续冲了两步之后,胸口传来的剧痛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踉跄了一下,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在那里,一支利箭几乎完全贯入铁铸的板甲,只留下短短的尾羽——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是雷矛的将军。
他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几乎触手可及的敌人,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响,然后像木桩一样倒了下去。
“没人能越过防线,我是坚不可摧的墙……”猎人再次弯弓搭箭,他的手就如同磐石般稳定,没有丝毫抖动。短暂的瞄准之后,他射出了手中的箭。
营地里兽人们不敢再四处乱蹿,他们慌乱的四下寻找掩体。这犹如奇迹,箭落如雨,他一个人压制了整支军队。
在那一刻,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深处响了起来,那是猎人的荣耀,那是猎人的信仰,那是属于猎人的歌。
“在我的背后,是最后的堡垒……”歌声继续飘扬,仿佛永不会停歇。
他单膝跪在地上,把箭袋丢在一旁。这四个箭袋都装的满满的,每个里面都至少有二十多枝箭。他把里面的箭都抽出来,箭羽朝上插在面前松软的土中。
玛斯雷·熊皮从兽人背后又兜了回来,他狂野的撕咬着,拍击着,一个又一个兽人倒在他的爪下。似曾相识的感觉难以抑制的涌上心头,他非常熟悉这种战斗方式,在他的家乡,在灰谷,在黑海岸,在费伍德森林,在和敌人的战斗中,野性德鲁伊化身猛兽冲在最前面,而精灵射手们总是作为最可信赖的伙伴在后面提供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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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坚不可摧的墙。
……
在我的背后,
桥面在为我震荡。
但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呼啸着从他头顶飞过,射中了他面前的兽人。
手指接触弓臂的一刹那,迪亚戈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栗了一下,他不由自主闭上双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是一直躁动不安的心灵得到慰藉的满足,犹如**的旅人得到美酒,久旱的土地得遇甘霖。
“唯有鲜血,才能洗刷耻辱!”暗夜精灵大声喊道,他变成的巨熊咆哮着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扑去,虽然那里燃烧着熊熊的篝火,但这只巨熊与真正的野兽们不同,它并不畏惧火焰。
玛斯雷·熊皮在兽人中大展神威,一个又一个龙吼兽人犹如麦子一般被他随意收割,但渐渐的,他感觉到吃力起来,兽人在度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已经被组织起来。看到没有后续攻击者,他们放心的排成密集的阵型,使用长柄武器——长矛或者猎叉阻挡巨熊的进攻,这也是人们对抗猛兽最常用的手法。
山坡上,迪亚戈冷漠的拉满弓弦,然后又松开手指。伴随着弓弦响起,营地里又一个兽人惨叫着倒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像是一刹那间,德鲁伊巨熊的咆哮和兽人们的呼喊把他从沉醉中惊醒。他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然后从木架旁边的随手抓起几个箭袋,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跑去。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擅长的事情。
照明弹闪耀着荣光。
“联盟不会倒下,除非我已死亡!”迪亚戈·阿斯纳尔大声的怒吼,最后一句歌词如同澎湃的怒潮,从他胸中迸发。人类语在此刻,是如此的铿锵。他骄傲的昂着头,看着一片死寂的营地,如同俯视自己领地的王。
我是大桥的主宰,
注:艾泽拉斯的猎人可不仅仅是打猎的人的意思,他像法师、战士乃至圣骑士一样,是一种战斗职业。
在这个刺猬阵面前,玛斯雷也有些无处下口,相反,有几次扑击时,他被其他兽人从旁边抽冷子砍了几刀。如果不是身上的毯子一样浓密的兽毛、坚硬的兽皮和下面厚厚的脂肪三重防护,他已经受了重伤。但饶是如此,他也挂了彩,远不如刚开始时那么纵横自如了。
一人一熊在距离营地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因为再往前就很容易被人群发现了,虽然兽人们没有刻意的在这个方向安排岗哨。
兽人们大喜过望,他们显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许多人挥舞着武器蜂拥而上,试图靠人数优势把敌人打翻,许多武器砍在德鲁伊施加了树皮术的皮肤上,发出嘭嘭的声响。这时就连玛斯雷·熊皮也感到了一丝后悔,他感觉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有些鲁莽了。他跳跃着躲避攻击,同时四下寻找着突围的时机,但到处都是人,反应过来的龙吼兽人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弯下腰,在帐篷的阴影里向那边摸去。渐渐的,他靠近了那物体,他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最后,他猛的一把将那弓攫取到了手中,动作甚至比第一次扯开女友内衣的时候还要急不可耐。
“我是哨塔的旗帜,照明弹闪耀着荣光……”
众所周知,猎人们与一些野生动物达成了终身契约,他们培训鹰,豹,熊以及其它各种野兽,与之并肩作战。他们还能通过不同的野兽之灵的帮助来增强自己的各种能力。
在漫长的岁月中,那些拥有着法术天赋但却没有机会得到法师启蒙的猎人们,逐渐掌握了如何使用自己体内奥术力量的方法,他们只是单纯的抽取这些能量,将之灌注到箭枝或者陷阱里面。奥术射击、震荡射击、奇美拉射击、冰冻陷阱……,一个又一个专属于猎人的独有技能被发明出来,渐渐的,猎人已经成为战场上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
“准头真差,他们终于想起使用弓箭了吗?”玛斯雷心里冷漠的耻笑道,他不关心自己死在什么武器之下,他只关心在自己死之前干掉了多少只绿皮怪。
巨熊面前的包围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巨熊毫不犹豫的一头冲了过去。持矛的兽人们手忙脚乱的转身追击,但是密集的长枪阵这时反倒成了累赘,很少有兽人能想到把长矛竖起来再转身。这需要严格的训练和严明的纪律,而这正是这些龙喉兽人劫掠者所欠缺的。这些东西和智慧一起,在他们喝下恶魔之血以后就从他们的身体里消失了,只剩下了愚蠢与疯狂。
……
没人能越过防线,
更多的利箭飞了过来,如同剧毒的黄蜂尾刺,它们一支接一支的飞过来,蛰在兽人身上,把他们钉翻在地。
那曾经在奥特兰克山谷日夜鏖战的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他的歌声开始变得高昂,泪水从他的眼眶里奔涌而出,但即使视野模糊,他依然百发百中。
除非我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