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便轻轻摇了许诺两下:“诺儿,诺儿,今天要去赏花,快醒醒。”
春棠犹豫了一下才说:“娘子当初住进来时哭着闹着要拆了匾额的。”想起往事,春棠一阵后怕。
三月十日如期而至,许诺早早起来,正在做俯卧撑,吕氏突然推门进来,她手上一松,直接撞到榻上。
许谷诚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她性子倒是坚韧,这些进步都是她平日刻苦坚持得来的,而且从张家表侄那件事就能看出来,六娘真的长大了,懂得巧妙地保护自己。”话毕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春棠没想到娘子还惦记着这件事,急忙道:“还在,匾额是阿郎亲笔写的,拿掉后一直放在映诚院。”
“多亏老爷教的好,否则她性子弱,不懂坚持哪有这样的进步。”吕氏转回身端了杯白水给他。
看到许诺终于有所反应,许倩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铁打泥铸的,解释道:“丁郎君这次来南方会小住半年,前些日子不过是去游山玩水了。”
许诺皱眉,丁墨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来?
许诺意识到辗压许倩自尊心的目标完成了第一步,一切不过刚刚开始。她和许倩没有大仇,可死去的许六娘却和许倩有血海深仇,她如今代替许六娘活在世上,这些仇恨理应由她担负。
去年的赏花宴,许倩一手好琴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众人寻着琴音在梨园最深处寻到她。
说起张先,吕氏目光暗淡下来,无论是有人陷害六娘的名声,还是张先真的对六娘有好感,她绝不允许他靠近六娘。
许诺轻轻地嗯了一声,思绪飘远,没想到许倩竟会把丁墨做成诱饵,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众人一起吃过早膳,许谷渝等人告辞后,张氏突然说:“六娘,这身衣裳太艳了,走之前换一身吧。”
许诺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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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笑着指了指春棠手里的衣裳:“就这件。”
许谷诚知道妻子的担忧,宠溺地抚在她肩上,声音温和:“六娘的亲事我会认真考虑,不会让母亲过手。至于表侄,你不必担心,他这次来斗茶得了好名次,母亲竟是没留他,说明母亲很生气。他短时间不会来苏州,而且我也不许他靠近六娘一步,可好?”
苏州王家有个极大的梨园,年年在三月十日开宴赏花,很是热闹。
许谷诚先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温和地笑起来:“这孩子变了不少。”
真是个小女孩!
娘,您进来咋不说一声?
吕氏来叫许诺起床时,许倩提前去了阑苑堂,许诺进去时不出所料看到张氏被许倩逗地在笑,而这笑容,因为她的出现减了几分。
许诺应了一声,转过身看到一身青色的吕氏,无论是发饰或是衣着,无一不素净到极致,只是这样,更映衬地她面容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