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刘屠狗惊愕回头,看向一路进来时走过的石廊。
说话间,碑室顶上的青石已经开始向下砸落。
刘屠狗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做出让二爷头疼的事。
二爷简直悲愤莫名,瞥了一眼慕容春晓笑吟吟的俏脸,猛地回头蹲身,一刀就捅在了那半朵血花儿之上。
张鸢与刘屠狗合作,所求的不过就是这种并不牢靠的平衡,若是大利当前,没准儿第一个就要跟二爷翻脸。所谓联手,实在不值一晒。
刘屠狗胸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于是他噌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气急败坏道:“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娘儿在捣鬼!”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这这么做。”
一道血浪涌来,浪花四溅,而半朵儿血花儿连同那块月轮碎片俱都消失无踪。
慕容春晓见状,抬手一拍额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慕容姑娘秀眉轻扬,只说了一个字:“该!”
“这算什么,灵应侯的书房?”
原本迷狐谷中料峭如早春、草木茂盛更似入夏,与谷外冬景截然不同。
“什么神祠?什么半朵血花儿?你在哪里看到的?”
张鸢望着眼前一排堆满了各种材质书籍的书架,只感觉才平息的怒火又要中烧。
高子玉坐在一堆散乱在地上的竹简中,背靠着一个书架,闭目调息。贺兰长春则站在他身侧,一脸事不关己的淡漠表情。
这下就连贺兰长春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高子玉也睁开了眼睛,开口道:“那块黑色无字碑我们见到了,碑底下只有驮碑的老龟,并没什么神祠血花儿。”
贺兰长春朝刘屠狗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我未曾谋面,但我已记住你的气味儿,你的灵感,可也是一头凶兽?”
“你杀了许逊,可见并不是军方的人,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无需知道我的根底,南天竹不在这里,想必至宝也不在,大家各寻机缘如何?”
咔嚓!一道巨大的裂纹将黑色无字碑一分为二,随即无数细密的裂纹布满整个碑面。
刘屠狗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冒上来,扭头就朝前一间石室走去。
刘屠狗走到石碑下绕过去一看,神祠还在,内里的半朵血花儿也还在,他心中稍定,想了想,还是抽出屠灭刀向半朵血花儿捅去。
他说的如此笃定,倒让慕容春晓有些微微的错愕,水一般的眼波在刘屠狗身上流转了一遍,突然豪爽地一抱拳,道:“二哥谬赞,小妹愧不敢当!”
刘屠狗兴趣大起,点头道:“你那头黑狼很厉害,比我曾遇到的那头厉害百倍。”
话音未落,地动山摇!
二爷的头疼了,有人的脖颈子就要跟着疼,这样不好。
他摇摇头,跟着慕容春晓往来时路上跑去。
慕容春晓一把拽住二爷的胳膊,娇叱道:“愣什么神儿呢,想死么?”
沈约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二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