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在彼此的心中达成了共识,回不去了哪些青春年少,也回不去了哪些亲近时光,今日非昨日,今夕非昨昔。
李晓明的视线从柯立均的身上转移了开来,他来这并不是来找柯立均的,而是来找恩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恩真的话,只怕他连一步都不会踏进柯家门来。
他习惯性地往着床上看去,那空空荡荡的床并没有让他瞧见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终于把视线落在了那角落里的一团。
他终于看到了他想念了许久的人。
李晓明走的时候是在柯立均和恩真的婚礼之后的第三个月,在不胜其扰的相亲活动下,他终于忍受不住,申请了援非的医生的行列,父亲根本来不及阻止,这媒体一直到他这个省长儿子要去援非,那铺天盖地的都是一片叫好声,为了自个的面子,父亲终归还是让他上了飞机。
他还记得,他走的时候,恩真的脸上已经再也没有笑容了。
在以前的时候,他最爱瞧见的就是恩真的笑容,哪怕有再多的烦心事,只要一瞧见她的笑容,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他走之前,恩真来送了他,当初玩的好的朋友几乎也是全来了,唯独只有柯立均不在了。
大家都很有默契,在恩真的面前不提起“柯立均”这三个字,就怕她伤怀,而只有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张罗了一堆他平日里头最爱的吃食,怕他去了非洲的时候想的慌却又吃不着、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那么笑着,只是笑容里头满是苦涩,看到的人都有些涩然。
“晓明哥,凡事小心,自己出门多注意一些。”
李晓明听着她叮嘱的一些事,都是一些平常到极点的小事,却有一种家常的味道在,她细细叮嘱,宛如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一般。
那个时候,李晓明是恨不能抢了她,直接带着她离开这座城市,找一个谁都找不到他们的荒岛,男耕女织一辈子清苦也就甘愿了。
他走的时候,恩真只是有几分的清瘦,几分的忧郁,几分的憔悴。
而现在,他瞧见她的时候,那一眼,他几乎都没有认出她来,那是他印象之中的恩真么?!不,不是!
李晓明看着那团缩在一角,瘦的几乎不成人形的人,完全是皮包骨的一个人,他很难把这样的人和印象之中的那个人挂钩起来。
他上前了几步,蹲了下来,伸手想要去拉那条被子。
他微微一动,那人就已经满是惊恐地往后缩去,攥着被子不让扯。
李晓明扒拉开了那遮挡住脸的长发,小心翼翼极了,在看到那一双眸子的时候,他几乎是要落下了泪来,曾经那么一双灵动的眸子,怎么眼下成了一潭死水一般。
“别……”她沙哑地出声。
“恩真,我是晓明,李晓明,你还记得么?那个去了非洲的李晓明,别怕,是我。”李晓明整理着恩真的发,顺着头路分开两边,遇上打结的地方还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一下。
“晓明?”她呆呆地重复着。
“对,是我,我回来了。”李晓明伸出手,原本想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后来又怕刺激到他,只好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你现在在发烧,我抱你到床上躺下,地上太凉,寒气太重!乖……”
“我怕。”她攥着他的衣角,小小声地说着。
那手臂上,有着一道一道的像是被抽的痕迹,李晓明眼一红,七尺男儿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他抱起恩真,在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着的人到底是有多轻,她轻的就像是羽毛,只怕八十斤都不到,一个微胖一些的小学生都比她要来的有分量!
李晓明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她的生命脆弱无比,一双不停要闭上的眼睛,她怎么都不肯闭上,每每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头总是带了一些惊慌。
“别怕别怕,晓明哥在呢,你不会有事。”李晓明抱着她,轻轻地哄着,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一样,一手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会之后,恩真终于安静了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浅浅的,也不知道是晕倒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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