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插口道:“你这是什么理论?难道就因为你叫铁罗汉敌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不成?”莫山嘴角抽搐几下,慢慢说道:“之所以我被成为铁罗汉,是因我自幼习练铁布衫功夫,如今我一身横练功夫已有所成,当时敌人万箭齐发,我及时运功护体,别看我被射的跟刺猬一样,其实箭头全都入肉不深,我们几人中反倒是我受伤最轻。”司马彦跳起道:“好你个莫山,那你干么还整天半死不活的躺着不动弹?存心让弟兄们多伺候伺候你吗?”莫山猛地冲司马彦大叫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吗?其实我受伤最轻,当时敌人根本没有怎么伤到我!”说着泪珠再次滚滚而下,缓缓说道:“我当时还有战力,可是敌人的箭就是不停的射,不停的射,我吓坏了,就势躺倒了地上,紧紧的咬住自己的拳头不敢出声,之前我一直以为死是最让人害怕的,可是当我贪生怕死之后,却发现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和难受的事情,这段时间我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觉,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死去的兄弟,他们一个个浑身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救他们,我不敢回答他们,我真是个臭狗熊啊!”说罢紧拥被子,就此转身向墙不再言语。
司马彦几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节事情,众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樊百里轻声说道:“人总是容易对没见过的事情产生恐惧,战场上尤其如此,想当年我第一次跟着都头上战场时,遥遥望见敌人万箭齐发,铁蹄纵横,我当时腿肚子软的几乎站不住,险些便尿了裤子,可是经历过一次之后便会习惯了,以后打起仗来照样不落人后。”龙极连连点头称是。司马彦见这二人也帮着劝莫山,显是已有从牛角尖里走出来趋势,当下高兴的嘴巴咧到后脑勺,他大声道:“谁说不是?我一直没杀过人,刚上战场那会儿吓的都走不动路,我记得当时还是樊百里硬拖着我往前冲锋的,说实话,我当时真想一拳把樊百里打倒在地,然后转身逃离战场。”
李轩风示意司马彦过去把莫山身子扳过来,缓缓说道:“莫山大哥,我知你现在满怀愧疚,可是你想过没有,当时敌人冷箭不停,就算你不装死,你的铁布衫能抵挡多久?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我们多死一个弟兄罢了,你能救下其他众兄弟的命么?”莫山双手紧紧攥着被角,嘶声说道:“救不下我也应该跟他们死在一块儿!”李轩风喝道:“愚蠢!你这是分不清勇敢和鲁莽,怯懦和识时务!你在战场上奋勇向前,这就叫勇敢,面对敌人转身而逃就是怯懦;但你在遇上敌人伏击明知必死还要往上凑的话,那就是鲁莽了,此时装死以待时机,留得有用之身以后多杀几个敌人,这就叫识时务,分辨这些的重点就在于看你为之而死的理由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司马彦接口道:“轩风说的不错,就算你当时冲出去,估计连敌人的边也摸不到,但你现在活下来则可能会杀成百上千个敌人,众兄弟怎会怪你呢,你为他们报了仇,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龙极与樊百里两人当下也没口子的解劝莫山,李轩风看着这几人,郁闷的揉了揉额头,心道:“这几个伙计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平时一个个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思都还挺多的。”
直到众人又谈论半晌,李轩风见龙极三人心结已然渐渐松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略坐一坐便喊起凌若水推着自己往隔壁冉星屋里而来。冉星确实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不过他精神头倒是健旺,此刻见了李轩风过来登时大喜,没口子的询问李轩风的身体状况,李轩风见冉星绝口不提他自己的事儿,心下微微悲伤,主动询问起了冉星的状况。冉星笑容一僵,随即说道:“不过是筋脉尽碎成了废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准备身体将养的差不多便回全真去,从此全心当个香火道人为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赎罪。”李轩风听了他讲经脉尽断却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他细想片刻,忽然开口哈哈笑道:“筋脉尽碎就一定会成了废人么?有我在你就不会变成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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