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雪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勺,“运气好而已……”
“了不起!了不起!”大叔啧啧称赞,“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舍身救人的胸襟。看来黑蛮里头,还是有初生之犊的嘛!”
“哼,黑蛮……”不知为何,娘子一听到这个名字,眉间就有点嫌恶之色。他扫了一眼开雪身上的黑蛮衣服,脸色一下沉了下去,也不再出声,径直抱着小婴儿到另一边去闭目休息了。
开雪不知为什么会惹起他这么大的不快,感觉这他的情绪一变化,那四窝蜜蜂就格外地喧闹起来。有几只甚至飞到自己的头顶上,扭腹挺刺,竟似在威胁。
“咳咳,不用理他,娘们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坦……”大叔调笑着中和气氛,可娘子一动不动,理也不理他。外面的泥石流一阵紧一阵缓,看样子一时三刻也出不去,为了解闷,他也只好苦笑着转向开雪了。他从怀里又掏出几枚青青绿绿的果子,扔给开雪,“你也尝尝看!”
开雪捏了一枚在手里,嗅了嗅,有股清香。他试着咬了一口,嘴里一阵苦涩,微微发麻,赶紧一口全吐了,拼命摇头:“难吃!”
大叔看着他那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又乐了,“你这是不晓得它的好。这叫槟榔,吃上去苦,嚼着香!不信,你再吃吃看!”他大掌一推,又把一枚槟榔强行塞到开雪手里,“多吃几颗就知道爽了!”
开雪极是为难,捏起那果子苦着一张脸。
“好了,别惹人家小孩子了,你那东西会上瘾呢!”娘子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出言阻止,这下,大叔似乎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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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会上瘾?”开雪诧异了,“这东西苦得要死,还有人会爱吃到上瘾?”
娘子虎虎地瞪了大叔一眼,半嗔半怒地道:“当然会上瘾,那时候,要不是这家伙强迫人家吃,又以断食威胁,人家才不……才不从了他呢!”
大叔一听,震天价喊起屈来,“什么什么,那是你看见我吃,自己就馋了,自己向我要的。怎么说得我逼良为娼似的!”
他说得理直气壮,娘子倒委屈地抽噎起来:“你敢说你没用强?人家那时好好的一个白蛮灵主,就这么……被你这冤孽缠上身了!”
“白蛮……”开雪终于明白娘子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冷脸相向了。
同是蛮族,花蛮与黑蛮算是互取所得,河水不犯井水。但白蛮和黑蛮却势成水火。开雪曾经听父亲说过,以前白蛮的势力比黑蛮还壮大,寨子更多。可自从前任的白蛮王故世后,其子突然失踪,白蛮人失去了领头,才被黑蛮趁机夺取了地盘。
“那个……其实……”开雪不得不表明身份了,“我不是黑蛮,我是翰人!”
“翰人?”
两夫妇同时愕然。大叔脸上只是出其不意的惊讶,而娘子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一层一层的愠色,在他细腻洁白的脸上渐渐加重。
气氛瞬间跌到冰点。没人再说话。
开感到头顶的蜂巢嗡嗡一片,似四匹半空展开的黑布,就要劈头劈脸地盖到他的脸上了。他也知道,无数的蜂针正密密麻麻地对准了自己。
最后,娘子银牙紧咬,恨声道:“汉子,你说得没错。这个小孩,他的确爱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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