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下,原本埋有烧炭的坑道,即使外面寒风刺骨,里面也温暖如春。然而在大公主的一番近乎疯狂的嘶喊声中,里面便变成了冷气嗖嗖的鬼蜮。到处阴风阵阵,妖魔鬼怪都从软厚的地毯下崇崇地翻出骨爪来,刺破人心。
很冷。奇冷的雪风钻进了公主裸露的娇躯内,顿时把她的意识也激灵了。
原来雪帅把寝宫的四面窗户全部打开了。任由寒风倒灌入温室,把养在温室的花朵连根拔起,扔在狂风暴雪中接受洗礼。
师月感到自己浑身冷得快僵硬了。
“你有多久没有离开皇宫了?”雪帅转身问,冷冷的眸子中反倒有一丝温暖。
师月蜷缩在地上,双臂紧抱腿,像只被淋湿的路边小猫般簌簌发抖,牙齿冷得格格作响,听到他的话,颈项僵直地摇了摇头。
雪帅粗鲁地掀开了那寝宫衣橱的柜门,果然里面全是轻纱薄透、诱惑无比的清凉衣饰,这公主因为美丽而被养在宫中,又因为而被一再使用。
他让士兵去把一个宫女叫来,又从宫中的杂役房里取出两套脏实厚重的棉衣,把其中一套让宫女给公主穿上。
然后,他扯着打扮得一塌糊涂的她从侧门走出了皇宫。
他应该是第一次到大来,可是对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比在大活了一辈子的师月还要多。几乎没作任何迟疑,他带着她走入了皇宫背后的一条长巷。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师月茫茫然地踩在他的足印走,雪地里只留下一行大大的足迹。她不知他要带她去到什么地方,甚至想,难道他会把她卖掉?
走过长巷,他站定脚步,缓缓抬起头,问她:“这里就是你在皇宫里头,能见到的最远的地方了吧?”
师月淡褐色的眼眸里没有神采,尘封一般黯淡。
他不要她,作为一个国家的“秘密武器”,她便没了生存的意义。她母后早逝,继后心毒,大王又偏听偏爱,原容不得她活到成年,只是依靠着美艳姿色和为国献身的“资历”,容许她风风光光地活着。活着,就是不停地张开大腿,容许那些占领者们爬上身来。
这个巷子叫“琥珀巷”,她问过宫女。是出售珠宝玉石的商人聚居之地。繁华热闹,无论是楼阁还是毡蓬也很华贵。
可是他又在拉她往前走。啊,只不过刚离开了琥珀巷的界限,眼前的凋零就令她大吃一惊。
这不是她所想象中的、富裕美丽的邦土。
四处都是灰不溜秋的小毡蓬,污水横流,冻得哇哇苦的孩子,饿得只能躺在地上伸手的乞丐。这些贫民的眼中也没有半分神采,有的只有困顿、发愁和不安。琥珀巷的楼阁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竟不是歌舞升平。她苦苦支撑的信念猛地倒塌,像雪崩一样惨烈。
有那么一瞬,她真想朝他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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