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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的祛湿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黑夜沉寂,明明是夏夜,却没有一只虫子叫鸣。天边的下弦月开始被浓厚的云层遮蔽,剩下一抹清淡的辉映。
金镞医官把所有的检测手段都用上了,面前那碗祛湿茶还是没有一点问题。他瞥见审讯官龚吉的脸色越发沉重,心中亦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竟没有想起远方严厉的父亲,反而想起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魔女。
“魔朵儿……”
她诡异的笑容兀自在眼前浮起。如果她此刻就在面前,大概也会露出那种嘲弄的笑容吧。
他苦笑不已,只好认命,却不得不拱手道:“确实无毒。属下来喝第一碗。”
谁知雪帅忽然一挥手,正色道:“端上来。”
金镞医官惊讶地望着主帅,几乎同时地,和达里泊、龚吉一起喊道:“这可不成!”
雪帅脸上带笑,眉宇间坚定不移,语气加重:“这是命令。”
蛮将们也惊讶不已,从未有过主帅会亲自试第一碗,这可谓对他们的信任,也是这翰狗刚愎自用的下场。
雪军之中,无人能违逆雪帅的命令。所以无论有多不情愿,金镞医官也只好双手捧起大碗,缓缓地放在雪帅面前。
蛮将兴达叹道:“如果雪帅害怕,还可以先找些小猫小狗来试,这是小心谨慎,可不是贪生怕死……”
雪帅冷笑,“本帅麾下,从来没有小猫小狗。不知蛮家是否惯养这些畜生?”
全体蛮将都被气得鼻子都歪了,大计眼看就要成功,怎能不继续忍耐呢?各人只得恨恨不已,把这股气生生憋回肚子里。
忽然,也不知道是谁先唱起。雪军阵营内,响起了浩瀚雄浑的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初晨似雪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云凤看着他端起那只碗,眼睛都红了。她有些怨恨地瞪着他,双手狠狠地掐在裙摆里,使劲拉扯那条名贵无比的裙子,不知在挣扎些什么。
雪帅却不看她,端起那只碗,向这些为投降而来的蛮将扫了一眼,目光沉静,脸色缓和。
在他的座下,蛮将们的目光,黑夜中烁烁生辉,犹如饥兽。
“小猫小狗。”雪帅轻蔑地骂了一声。
雪军的其他将领都肃穆地注视着他,一双双眼睛,深沉得令敌人生畏。
他毫不犹豫地扬起脖子,正想喝下。忽然,身侧摇曳过一缕风。
瓷碗那双皓腕使劲推开,淡褐色的甜茶被泼泄在地,有些洒落在他的衣襟上,余热尚在,然而他毫无愠色,眉宇间,反而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动。
“云凤……”他想她展开双臂,以为她会扑入他怀中,开声说话。
然而她倔强地把嘴唇闭得紧紧的,就像一只顽固的贝壳,不肯轻易打开一丝缝隙,守卫自身的尊严,不容他人轻侮。
她指着那些降将,怒容满面。那些蛮将被她这么一指,一个个竟有些心虚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声,却总种被洞察的恐惧。
雪帅走近她,见她不住抽泣,便轻柔地拢住她的肩膀,道:“你可以不开口,但是你总要给我看到证据。”
云凤一转身,赌气地甩开他的手,却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慢慢朝那些剩余的药包走去。
“小、小公主……”蛮将武龙首先吓得跪下了,这个好色又歹毒的老头子,虽然不知道云凤要干什么,但从她那坚定不移的神态,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必然对自己不利。
“根本没有毒!刚才那个医官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蛮将兴达又在强辩,“难道他们非要怀疑我们吗?如果是这样,干脆直接杀了我们好了,我们没有任何怨言!”无限规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