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整个影子门归为平静,兰心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越狱
第二天一早,兰心匆匆梳洗完毕,命四侍女带她去见掌门。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来回话:“掌门让大小姐即刻前往议事厅。”
兰心赶到议事厅,与小黑打了个照面,二人装作不识,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承影,上次下棋是我大意了,今儿我们再来。”兰心听到“承影”二字肩膀一震,未及转身便听到小黑那熟悉的冷淡声音回答道:“今天有事,晚些时候再向湛卢兄请教。”“那就今天傍晚!”湛卢非常高兴。
兰心轻轻闭上眼睛。
她径直走到掌门座下:“掌门,求您放了地牢中的二人。”
“为何?”
“一切皆因我而起,与他们无关,若欠着他们的人情债,我这神女也是当不踏实。”兰心装出柔弱可怜的样子,眼巴巴看着掌门。
“以后外公会给你觅得佳婿,何苦为这两个毛头小子伤神?”掌门一副看穿了兰心的样子。
“掌门误会了。他们有恩与我,行走江湖讲究恩怨分明,如今我不能看他们无辜送命。”
“他们与你有恩也好有怨也罢,影子门只管收钱杀人,没有江湖道义。”掌门不容分说,语气强硬。
兰心顺势抢过身旁小厮的铁枪,对着自己的喉咙:“掌门这样不讲道理,我也以死明志,我陆兰心不做无情无义的影子门的神女!”
以掌门的武功,夺下兰心的枪是轻而易举,但是这个场景触动了掌门的伤心回忆,他叹了口气:“和你娘一样的性子。”
兰心见他语气松动,忙问:“你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否已经杀了他们?你若杀了他们我立刻就死在这里!”
“慢!”掌门大喝一声,“我没有杀他们。”
“我不信。”兰心又送了送枪尖。
“带她去地牢。”掌门无奈吩咐下去。
兰心去了地牢,承影正在地牢中,她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安弈见到兰心欣喜若狂:“陆姑娘!”白风华微微笑道:“几日不见,兰心又漂亮了。”
陆兰心红了脸,上前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混蛋都说了些什么,掌门竟然认为我与你们其中一个有私情?本姑娘很快就是影子门神女,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早早吃了毒药自尽,还我清白!”
安弈大吃一惊,满面笑容僵在脸上,白风华冷冷打量着陆兰心。
“陆姑娘,你这是……”安弈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兰心:“你是陆兰心吗?”
“哼,你还不知道,我是掌门的外孙女,你这样的囚徒怎配跟我有瓜葛?”陆兰心骄傲地昂着头,下巴与颈部连成好看的曲线,粉面桃腮眼神凌厉。安弈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怎么了?”陆兰心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扔给他一个药包:“这毒药见效很快没有痛苦。”说罢转身离开,不经意掉落一只彩贝珍珠耳环在地上。
承影捡起耳环,追去寻兰心。安弈拿着药包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白风华眼尖,趁狱卒没注意抢过药包,分辨出一粒大一点的药丸,仔细读着地图。
“大小姐,你掉了东西。”承影赶上她。
陆兰心回头,并没有先接他手中的耳环:“我有一事要问。”
“请讲。”
“我爹陆风,是你杀的。”
承影没有说话,陆兰心眼中写满期待,这瞬间的停顿承载了多少百转千回的情绪,但承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是。”
陆兰心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她不愿意怀疑他,更不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陆兰心只觉得心痛欲碎,不禁按紧了胸口。
“大小姐?”四侍女关切地问。
陆兰心摇摇头,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开。承影的眼中涌上一层悲伤的水雾,他展开的手心里还放着那枚彩贝珍珠耳环。
待承影回到牢中,白风华已经藏好了地图。他冲承影笑笑:“真没想到,我白家未过门的媳妇竟然是影子门神女。”
承影冷冷盯了他一眼。
是夜,湛卢与承影在房中摆局厮杀;陆兰心在屋中暗暗祈祷,希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安然逃走。
白风华惊慌地喊:“看守大哥,我兄弟疯了,快来救我!”安弈双眼通红,直向白风华发招。狱卒凑上前来:“你们别耍花招!”白风华一面躲着安弈的攻击,一边略带哭腔地说:“狱卒大哥,要不你们进来把他绑出去!我不忍心对兄弟出手!”狱卒转念一想,这不成,他们俩武功了得,开了门跑了怎么办?三个狱卒只抱着手臂看。白风华焦急起来,有一招没有躲过,生生被安弈一拳打在胸口,嘴角流出血来:“你们是想看我们互相打死了,好跟掌门和神女交代?”
狱卒见状不好,赶紧拿着铁链开了门要去锁住安弈,安弈手按腰间手腕一抖,看似腰带的软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直直切断三人的喉咙。
“风华兄,你没事吧。”安弈扶住白风华问。
“你那一拳真不留情啊。”白风华苦笑道。二人匆匆逃出地牢。凭借陆兰心的地图,二人走的很顺利。
安弈突然停下来:“我要去救陆姑娘。”
“别!”白风华赶紧拉住他:“走为上策。”
安弈恼了:“没想到你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
“稍后容我跟你解释,现在先走。”白风华拉着他飞檐走壁,安弈不从,拉扯间踢掉墙头一块瓦。
“谁?!”值夜的小厮举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白风华一扇打死了他,拉起安弈就跑:“你若救她就枉费她一片苦心!”
安弈如坠云里雾里,只被他拖着走,白风华焦急道:“影子门上下已经惊动,再不快些就走不了了!”
安弈这才实战轻功,随着白凤华一起逃离影子门,火速下山。
恶战
第二天,议事厅。
柳千斩坐在正中,脸色很差,陆兰心跪在堂下。
“是我放走了他们。”陆兰心供认不讳。
“你一个人?”柳千斩眯起眼睛。
“我一个人。”
“胡说!影子门迷宫重重,他们如何出的去!”柳千斩大怒拍着桌子。
“这不难,以樱云馆为线索,我早知道影子门的迷宫跟小时候娘教我的迷宫游戏一样。”陆兰心平静地辩解。
柳千斩沉吟片刻,不错,柳依依确实能将影子门中所有阵法完美破解,否则当初她也不可能救走陆风还带走了沉璧。
“叛徒,太让我失望了!”忆起往事,柳千斩恼羞成怒,在兰心身上他又经历了一次相似的背叛,一掌将茶几拍成碎片,恶狠狠地说:“把她浸入水牢,等候发落!”
陆兰心轻盈地站起来:“我自己去。”便跟着狱卒去了水牢。
这水牢是一个一人高的池子,池子边拴着镣铐,池子里存着水。兰心轻轻滑入水中,伸手让狱卒给她戴上镣铐。,这池中水是峰顶雪水化成,一年四季冰寒刺骨,兰心打了个冷战,咬紧牙关,不一会儿功夫,她已经面无血色,嘴唇苍白。陆兰心只得运起内力抵御寒冷,几次下来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欲睡。过了半日光景,牢门打开,有人进来,兰心睁开眼,承影站在池边。
二人这样对望了片刻,承影开口道:“掌门让我来问大小姐,水牢的滋味可好?”
兰心虚弱一笑颤声说:“好得很,多谢掌门给我这样一个纳凉的好去处。”
承影胸中涌起一股酸楚,他平静一下自己,悄悄道:“安然无恙。”
兰心目光散漫地看着前方,脸上浮起真心的笑容。
“掌门问你可知罪?”
“我救我的朋友,是他没看好他的敌人。”得知白安二人安然回府,陆兰心一颗心落了地。
“如此便请大小姐在水牢继续反省。”承影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陆兰心闭起眼睛,承影的玄色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话说白安二人回到府中,安弈立刻召集半夏阁武艺高强的弟子准备攻打影子门,白风华先去陆家堡给陆老报信,然后带着王府的敢死队与半夏阁共谋搭救兰心一事。
当晚,陆飏、安弈和白风华三人商议,各自将影子门地图烂熟于心,分领三路人马,上云龙山包围了影子门。柳千斩早料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布置好一切等待他们前来。
一场恶战在即。
一声号令,敢死队冲破影子门大门,里面涌出队伍齐整的黑衣人,白风华指点敢死队破阵,双方打成一片。半夏阁众人在安弈的带领下从侧门潜入院中去寻牢狱,花丛中几支银针飞来,登时刺瞎了两个半夏阁弟子的眼睛。安弈大怒,软剑朝花丛中削去,几个绿衣女子翻身跳出,假山中、树枝上又有银针飒飒。安弈大叫:“小心!”仍有几名弟子应声倒下,其余弟子纷纷逼出躲在暗处的绿衣女子,两拨人斗成一团。“这里交给你们了。”安弈孤身一人,奔向水牢。
陆家堡人在陆飏的率领下直捣柳千斩所在的大堂,一路阻碍重重,喊杀声一片。陆老堡主撇下众人,略施轻功,直直来到大堂里:“柳老妖你还真硬朗。”
柳千斩啜了口茶:“彼此彼此。”
“还我孙女!”陆老堡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出,一掌就要当胸拍下,柳千斩用无影瞬移**也是堪堪避过,当第二招打来时,柳千斩不得不举剑迎上,老堡主顺势握着剑鞘突然发力向柳千斩膻中打去。不料老堡主的内力在打到柳千斩胸口的时候好无影踪,仿佛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老堡主一个腾跃翻身跳开,惊问:“好你个老妖,竟然叫你练成了凝萃神功!”
柳千斩哈哈大笑:“士别三日都要刮目相看,这门多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柳千斩么?”
说罢,长剑出鞘,直刺向老堡主眉心。两大武林高手斗得难解难分。“爹爹!”陆飏陆岚率先杀出重围,上前就要帮老堡主。
两个人挡在他们面前,一个红头发名叫赤霄,一个大块头名泰阿,柳千斩大笑:“陆老头你的一双孩子可难保住了。”
陆飏陆岚心中俱是一惊,赤霄已经拔剑,黯淡的月色在宝剑的反射下竟然灼人眼睛。陆飏不由分说以陆家拳迎上,只见宝剑晶光荧荧,陆飏身形如风,二人相斗正酣。陆岚也纵身上前与泰阿相斗,陆岚身量娇小,拳脚虚实相映,偷袭成功,一记连环拳打的泰阿连退数步口喷鲜血。泰阿恼羞成怒拔出青色宝剑,向陆岚劈去,陆岚灵蛇入洞从他腋下钻过,这一剑砍在地上,竟把地面看出一个大口子,噼啪迸出好些石子儿。陆岚心惊肉跳,要这一剑劈到身上定然成了两半。泰阿瞅见空隙,一招黑熊打扇,陆岚忙低头,却被砍下青丝无数,一头秀发披散下来,陆岚更是惊惧万状,招招失利,手臂数次被泰阿集中,眼看就要被逼上绝路。陆飏担心妹妹,分神照应,也被赤霄刺中大腿,忍痛迎敌。人群中一个人影踏过众人头顶飞快奔来,轻功高超似腾云驾雾,他一把抱过陆岚,举刀迎泰阿,生生接下他力大无比的一招。
“你来了!?”陆岚臂上剧痛难忍,登时昏倒过去。
院落的东北角火光四起,是敢死队打胜了黑衣阵法开始放火,紧接着西南方向也燃起熊熊火光,是半夏阁弟子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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