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夜抚慰般的乐声不同,今夜这哨子声却如此急促,如此热切,似乎欲对她诉说着什么,又欲对她提示着什么?
慕容映霜正想凝神侧耳听个真切,那哨子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月上中天之时,山庄东南角厢房牢牢反锁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凌漠雪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拿着油纸包裹的胡饼,将值守的下人们均留在门外,轻步迈进了依然烛火通明的厢房。
轩辕诺正在斜靠在榻上,并没有入睡。听见门锁被解开,以及凌漠雪推门走入的声音,他仍然望着窗外,并没有转头看那一眼那美丽高贵的公主。
“欸!你为啥尚未入睡?难道是在思念你的母后?”凌漠雪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与胡饼放到了床榻边的案桌上,顺势大大方方地在案边坐了下来。
轩辕诺仍眼望窗外夜色发怔,对她的到来与问话完全无动于衷。
“哎,我说,你们东昊中秋赏月时吃的胡饼,味道真是不错。你看,我心眼儿好,看你是东昊人,今夜过节独自思念亲人,却又没有胡饼吃,因此便给你带了一个来。我还给你带来了好酒,你该如何谢我?”
凌漠雪说着,得意地瞧着轩辕诺。
轩辕诺终于转过头来,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东昊的胡饼呀,诺王爷想不想吃?”凌漠雪故意凑近了轩辕诺,既似挑衅又似娇嗔般问道,“你说,你如何感谢本公主的好心?”
“想知道么?那么你过来,我告诉你!”轩辕诺终于开口,神情却是漫不经心。
凌漠雪知道他绝不会真心感谢她。可是,他那漫不经心的神情与眼神,却似对她有着无限诱惑。
她从座上站起来,一边两步走近他,一边无所谓般说道:“其实,本公主才不稀罕你谢我……”
话音未落,说时迟那时快,轩辕诺已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伸手将她拉到榻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两臂反扣到身后。她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他已将一块白布揉起,塞进了她口中。
凌漠雪震惊地眸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他除掉了铁链捆绑,且已行动自如的双腿,又难以置信地回望他漠无表情的脸。
轩辕诺已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白布,将她的双手结实地反绑起来。然后,他从身上摸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信笺,在她面前一抖:“可看清楚了?”
凌漠雪瞪大双眼一看,果然看清楚了。
西越与东昊本就语言文字相通,那信笺之上白纸黑字写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小字:“八月十六日巳时,后山三岔路口巨石下。请将慕容婕妤安然送至,若拖延一刻钟,请准备好为六公主收尸!”
“可看明白了?”轩辕诺又问,声音淡然,听不出恐吓之意,也听不到怜惜之心。
凌漠雪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眼中似有泪意涌起,可她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掉下泪来。
大哥与三哥反复提醒过她,东昊赵王轩辕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可她被他的俊魅外表所惑,也对自己过于自信,始终没有将兄长的警告完全放在心上。
此刻,她平日引以为傲的机敏与功夫,在漠然的他面前根本不堪击。而她即使掉泪,也不可能获得他的一丝怜悯。
“若然帮本王办成了此事,本王才会真的感谢你,知道了么?”轩辕诺冷冷说道,“否则……反正本王给你服下的那颗‘毒药’,十日之期马上便到了,你正好省下本王一颗解药……”
即使如此冰冷无情的话语,听在凌漠雪耳中,却仍是带着他男子特有的魅惑之感。此时的凌漠雪,有苦无处诉,有泪不能流,只能瞪大双眼望着他俊魅冰冷的脸,怔怔发呆。
轩辕诺将那信笺折好放在案上,抬首瞥了一眼窗外值守下人走过的影子。然后,他一把将凌漠雪拎了起来,快步走到窗前。
站在窗边侧眸向外探了一探,确定无人之后,他拎着她一跃飞窗而出,翻到了屋顶之上。然后便在酒宴后归于沉寂的山庄中,飞檐走壁,直奔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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