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寐.你且退下.”须臾将那女子谴了.但当她走过长宁身边时.长宁才晃然悟过來这女子对她有一种天然的敌意.
须臾的房间里燃着香.那香气不浓不淡长宁只觉得肺腑里的浊气都被洗净了.半天赞道:“这香好闻”.长宁这么说其实是有一点掩饰.因为自她进來后须臾便一直盯着她.盯了有好半日就是不说话.他似躺非躺的倚在榻上.虽然隔得有点远但还是能感觉其风致清华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你若觉得好闻.改日里我叫唐曹给你送些过去.”须臾总算是懒懒得说了句话.
“好.”长宁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她看了看这正房中.看得出这里装饰得颇为精细有一种富丽荣华已至极处后的尊荣之趣.那看似简单的隔墙影壁竟都是由整块整块的紫檀木拼就的.上面雕刻了神仙花草图案,只是那人物花草的勾折处都闪了些金粉.室内陈设都是古董但胎质温润似乎有一种流动的香艳.
“你可知我今日找你來所谓何事.”须臾又道.
“不知.”
“可我知道你正在找人.这人对你是否重要.”
“这……”长宁却不知如何作答.何为重要.她只知道这人出现在她梦里一派温柔然而现实中却分明可憎.她只知道这人在她身边时她恨不得要砍了他.可一旦沒了踪迹偏又四处苦恼遍处寻他.同时她也知道沒有他她照样可以生活照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于沒有他她的一些心结便也了了.也不至于像如今一般不知如何面对.
“怎么.沒有答案么.”须臾似是有所意料.缓缓走了过來.他赤着脚也沒穿长袍只穿了一套白色的里衣.
“公子.这找人与重不重要沒有必然的关系吧.”长宁抖胆反驳.
“当然有.这关系到你能不能找到他.”须臾笑得极是好看.站在苏长宁的面前形成一道逼迫之势.他抓了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前.道:“问问你这里.这里有答案.”
“重要.”长宁后退了一步.那答案横隔在她与须臾之间似是对他的一种有力反击.“如果公子知道丞相大人的去处还请告知.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若然找不到我就只能睡在路上桥下郊野之处了.”
不管苏长宁给的理由如何滑稽可笑.但那句重要却是不可抹杀.须臾还是顿了顿但随即大笑起來.道:“纳鸾你可还记得我那日写在你手上的字.”
“记得.还望公子赐教.”
“自你來北燕.的确你是在平乱.可你是否知你本身就是一祸乱.”须臾缓缓的走出房间.站在门口.那阳光格外刺眼他不由眯了眯眼.他就这样在阳光下站着看那天上的云湛蓝虚白明晃晃的流动.偶尔有几只鸟划过却也未着一点痕迹.院子里的花虽然开得极艳但也不须几时几日便也败了.这个世间的一切都虚幻如梦.还有什么是可以称得上是“永远”.
长宁发现自己这一阵老是发愣.那次庞即家是一次.这里也是一次.总有很多事出乎她的意料.一切都來得突然她都來不及设防.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虽然那个“祸”字已经洗清但自此便烙在了她的心里.怕是一辈子也洗不掉了.那个字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脸比不了长安长平的倾国倾城.怎么就成“红颜祸水”了.
“如果他死了呢.”须臾突然道.
“他不会死的.”须臾回头看了看长宁.她这一次倒回答的挺快.
“好了.你下去吧.”须臾命苏长宁退了下去.他自己也移步去了另一处偏房之内.
那偏房之内宁越也站着.隔着门窗看到了苏长宁离去的背影.他这半个月以來一直在这儿休养.那日他自格子间顶上倒下去之后.自那次战争赢了之后.须臾便带了他到了这里.他不知道他是有何用意.但也顺从了他的意思.反正他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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