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自继父之业.到如今已有数十载.一生对善施以恩德.对恶施以惩戒.弱冠之时抵强敌震边疆.以保民安.而立之年励图治兴政业.以求国富.奔劳至此.也算略有丰功.况且现今内有须臾.外有你越儿.朕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朕现在只想安心歇休歇休.去往歧元寺颐养天年了.”
“你要去歧元寺.”宁越一惊.
“当初威王为我求无心大师为师而求之不得.后來有了你后反倒无意中与他结了一份师徒之缘.也算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现如今我一來也想去见见大师.净化身心.二來那里也有你的回忆.你的影子.我想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们之间的父子情谊.”说到父子情谊宣王的身子居然佝偻了些.连目光都委以真诚老气倒还真像是一个那么受人尊崇的父亲了.
“你把那个姬真弄來的假皇帝弄哪儿去了.该不会真的安葬到皇山皇陵了吧.”宣王笑笑.叉开了这个宁越不愿面地的话題.
“当然沒有.那个皇柩是空的.”宁越也笑了笑.
“越儿.今夜里我就会秘密出宫了.走之前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我告诉你藏物之处你自己去取.”宣王过來附耳于宁越细细话语了几句.宁越虽有惊讶但还是躬身道了声“谢过陛下.”
“越儿你帮我最后做一件事吧.”宣王重新坐下.目光在永福宫内凝望如是一次告别.“当初朕被姬真绑至阴山逼我交出传国玉玺.虎符与天醒.是云裔救了朕的性命.云裔也因为阴山盗匪常有受伤而他又声名在外才被绑了上山行医.后來与我关在一道.得知我的境遇便用药使我短暂疯癫瞒过了那些盗匪.使我免受毒打与酷刑之苦.后來又借机救我出來.而他却失足掉下了九幽.我欠了他一条命啊.你帮我带一千两黄金去他家酬谢.他还有个小儿子也在街头行医.让他进太医院吧.”
“微臣即刻去办.”宁越从永福宫中出來却是苦笑了下.他举目这皇城内外.地上的人进进出出如是苟蚁努力想要更好的生存着.天上的云乌银乌银的青白相混也是一如这人世.照说..经历了许多他也该是把人世的悲欢离合看淡了吧.怎么现在心头还是这么郁闷.郁闷得象那天上的云朵……
须臾也站在英武殿前.看那天边的云中夹杂着乌青.像是又要风雨欲來的样子.可是若然再细细看的话.那混浊浊的雨色中又暗含了模糊糊的晴意.又像是要云开之后见日出的样子.
这天.太诡异了.
须臾这些天颇费脑力.这宫中百官去旧呈新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太平.所以现如今能不动旧人的地方他也尽量不去除去.现在国家需要休养恢复元气.
他才从各地各处递过來的奏折中抬头.给自己留了一些站在殿前看风景的时间.这个时候他早得了消息说是宁越去了永福宫.这永福宫现在是个空殿他去那里作什么.
这时欧阳度挪着沉重的身子过來.两人站在一处一个身形修长一个肥硕胖腻.幸好欧阳度的心胸还算宽阔否则早就被活活气死了.这会儿欧阳度一身黑衣居然还是紧身的.身形虽只有区区六尺一张脸上却又生得有肉片横飞的.说不出的油腻与诡异直如一个小丑一般.
“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去的.”须臾指指了欧阳度问道.
“还能干什么去.公子您交待的事.总算给您打听出些眉目來了.”欧阳度呵呵一笑.那腿儿却还算是细却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着.以休养他的一身肉质.
“我看咱们还是园子里走走吧.”须臾倒似特意要折腾欧阳度一般.见欧阳度才是坐下便來了这么一句.
欧阳度的脸色失了一点刚进來时的喜气.郁闷的点了点头也沒再说话.他跟在须臾的身后从园子里穿过.这样阴沉的天气里他居然还要时不时的就抬袖擦擦汗.
“说吧.”至了一片宁静的亭子间.须臾才止了步子道.
“这事……是有关宁越宁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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