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止笑了,他这个人本就长得好,这么微微一笑,就让宋思弦看傻了眼。
京师重地,妖孽横行啊。
“宋思弦。”傅行止忽然抬手伸到了宋思弦面前:“你很好。”
宋思弦当然知道自己好。
不过被人这么明着夸,还是一个帅哥这么明着夸,多多少少有些脸红。
“你通过了考验。欢迎你与本官并肩前行。”
啊,原来是考验啊。
宋思弦抬手握住了傅行止的手,傅行止反握住,微微用了力。
宋思弦刚要抬眼,他已垂了眼帘,收回了手。
他又将一张纸张抬手往前推了推。
宋思弦一看,是刚才自己被搜出来的银票,本就是她的钱,她拿回来是应当的,不给她,她都要往回要。
她探身刚要抬手去够,就见傅行止拉开了抽屉,手中拿着一只银锭,压在了宋思弦的银票上。
一起推到了她面前:“这是本官给你的。”
宋思弦有些不解。
“同那些贿赂你的脏银相比,这些许的银两许是微不足道,但是本官的钱,来得干净,你花得舒心。午夜萦回,不会心中有愧。”
说完,再次往前推了推。
宋思弦看着这硕大的银锭,没有一百两也是五十两。
其实也算是重金了。
当然,几千两的银票她也不是没见过,她不客气地将银子踹到袖子里,将银票又放到了胸口里。
想了想她真挚道:“大人,银票真的是我前夫给的”
傅行止颔首,不知为何脸上有些泛红,他嘴巴动了动,抬头凝视着宋思弦问道:“你真的成亲过”
一下将宋思弦给问住了,成亲是跟老头,抢亲是国舅。
但是跟国舅没拜过堂,充其量只是小老婆。
解释起来很麻烦,于是她索性道:“其实成亲也没有,我前夫身份尊贵,没有仪式”
一旁耳朵姚远面带了一丝鄙夷和同情:京中勋贵多,一下出手五十两又没仪式,那就是被“贵人”玩腻,一脚给蹬了
怪不得性子还能如此乐观,怕不是个没心没肺的早就哭几赖尿,悬梁自尽了。
傅行止看着宋思弦,嘴巴动了动,“是那人有眼无珠,你很好。”
诶
国舅眼光很好的好吗,我们也是和平散伙的。
宋思弦见傅大人和姚远都面带对自己的同情,觉得大概可能也许aybe他们误会了。
罢了,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她刚要离开,想了想又问道:“其实这个假的验尸报告是老张旷我写的”
“卑职其实不解,这验尸报告就算是我写了名字”
到了大人这里,也会被识破啊,这老张这么折腾一圈,图什么呢
傅行止闻言,讥诮地笑了笑。
将宋思弦刚才默的验尸报告徐徐展开,验尸报告要两个人的签字。
刚才假的那份,主仵作写的是宋思弦。
宋思弦默的这份,辅佐仵作写的是自己,主仵作是空着的。??
因为原本的那份,主仵作写得是刘旺才。
傅行止拿起笔,提笔在主仵作那里写了三个字:刘旺才。
提笔勾画,行笔走向,居然跟刘旺才一模一样。
宋思弦瞠目结舌。
傅行止放下了笔,等墨迹干了,这才郑而重之地将这份验尸报告放在了一个卷宗里,又放在了桌子里锁上了。
“第一,他不知本官已经提前看过这份验尸报告。”
当日傅行止其实偷偷来过验尸房,刘旺才和宋思弦知道,旁人却不知道。
“第二,他们以为将伪造的报告交上来,再毁尸灭迹便可偷龙转凤,李代桃僵”
他正说着,就听外面喊起来:“走水了”
宋思弦心下咯噔,转头迈步就要往外走。
她这才想到,若是刘旺才昏迷不醒,王翠花的尸首再出了意外那么她之前稀里糊涂签下的正常死亡的报告,便是唯一的证据了。
这个案子自然也稀里糊涂地结案。
傅行止不慌不忙地起身,开门之时,外面火光冲天,没等他出门,衙役们七嘴八舌道:“大人,不好了,不知道为何,这验尸房刚刚起了火”
“大人,火大,还是别去前院了。”
“大人,这前几日存放的那名女子的尸首,恐怕”
傅行止沉着一张脸,静静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禀告,“快救火”
他正说着,又是一人过来,脸上都是黑灰,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显然救火烧了几块。
居然是老张。
宋思弦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