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外面天气正好,阳光明媚。
让她以为自己之前是做了一个梦。
直到起来看到十根手指包得跟上了拶刑的紫薇似的,宋思弦这才后知后觉。
之前的不是梦。
她是真的以为沈云州死了,然后正刨着土,才发觉刨错了人。
她忍不住一手捂着头,懵住了。
冬虫已经开门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宋思弦摇头:“什么时辰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冬虫小心地看着小姐的脸,将药放在了一旁:“是是大人抱着您回来的”
宋思弦另一个巴掌也捂住自己的头,将脸埋了进去,埋脸还不说,还将被拉了拉,将自己包成了茧蛹。
“冬虫啊,你家小姐啊,脸都丢尽了啊”形象都坍塌了。
冬虫想了想,“小姐,没事的,这有什么丢脸的,再者说,你睡觉还打呼呢”形象什么的,完全没有的。
一句话就让宋思弦抬起了头:“胡说谁打呼,我才没有,我怎么不知道”
“那小姐您都睡着了,您能知道您打呼么”
宋思弦:
“那、那我、那我那不是太累了么,要不咱好好人家的姑娘,谁打呼啊,我打呼声音很大么”
冬虫想了想,双手合成了巴掌,头歪了过去:“呼呼”
“声音是这样的”
冬虫收了手:“像小猫似的,挺可爱的。”
宋思弦被冬虫给哄好了:“那、那行吧等我回头给我自己开个方子。”
她穿衣下地,这才想到了什么:“坏了”
“小姐,又怎么了”
“验尸,我昨日应该要去验尸的,这尸体还等着我呢。”结果被沈云州给打岔,打过去了。
“小姐你的身体”冬虫十分心疼:“你这身子都没养好呢,也不能太累”
“先把药喝了。”冬虫把药端过来。
宋思弦一饮而尽:“这药真的是太苦了。”
她走出门,就觉得好多了,之前头昏脑涨的,门口的胡三见宋思弦出来了:“夫人,您好点了”
“好多了。”
胡三道:“那就好,大人让我把这个给您。”他说着,从胸前掏了掏。
递过来断了两节的玉佩。
宋思弦这才发觉是之前在延江的时候“被迫”送给沈云州的玉佩,当时买的第一块被他当成信物给送了出去,又舔着脸让她买了第二块
不过当时他是答应给她查娘亲的身世,不过后来也没消息了。
也不知道沈云州是忘了,还是没用心伴,不过这年头太长了,若是高门大户真是丢了孩子,这其中的阴司也不好查。
宋思弦将玉佩接过来。
这玉佩裂的很突兀,应该是合不上了,不过玉替人挡灾,还是有灵性的。
宋思弦走到院子里的桃树下,随手挖了个坑给埋了。
起身的走到门边,刚开门,便看到姚远愁眉苦脸在门口站着。
“出了什么事了”宋思弦道。
“大人被人带走了”姚远道,“说是问话。”
昨日正挖着尸体,忽然锦衣卫来了人,说是要请傅大人走一步
“大人临走前最后一句话说是要咱们继续做咱们应该做的事情。”
姚远忧心忡忡。
“这显国公府的确不好惹,大人唉”
为了一个案子,惹了不该惹的人,的确傅行止是硬骨头,宋思弦十分钦佩。
“昨日那些尸首,可需要我验”
姚远点头:“对,昨日大人被人请走,后续所有都没来得及交待,这尸体都被拉去了义庄。”
“麻烦带下路。”宋思弦道。
姚远点头,然后走着走着,欲言又止:“大人说,他行得正坐得直,所以不会被扣留太长时间,但是显国公府显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做好准备”
宋思弦脚步一顿:她要做好什么准备
她一个小小的仵作
不过想到之前刘旺才,她心念一动,刘叔之前是不是就拒绝了拉拢,所以才会被人暗害
唉,这年头工作都有生命之忧了。
“我知道了。”宋思弦道。
姚远没再说什么,义庄不近,姚远骑马飞快将人送到,然后道:“大人之前有命,你将这些人的尸首查验一番,看看是不是因泥流而亡,便可以。因为失踪之人的家属会到衙门登记”
“也有可能没有家属了”
宋思弦点头,很快到了义庄,义庄守卫看到姚远将宋思弦带来,“可算等到仵作来了,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