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谢谢你们了,你们人还怪好得嘞。
原本肃杀的过堂,此时氛围都变得十分诡异,周围的衙役都笑容满面,都有些不耐烦想要早点散衙了。
而原本菜鸡互啄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如今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了起来。
“吾近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终于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其中一人道。
另外一人点头道:“此情此前,让我想吟诗一首,白日放歌须纵酒”
“走,老哥我请你”
“走,不醉不归”
两个人勾肩搭背,转身要下堂,就被身后的傅行止的惊堂木给拍得镇住了。
两人齐齐转身:“大人”
傅行止面色肃然,十分威严:“不打架了”
“不打了,这是我小弟”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哥”文網
傅行止:
“衙门其实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得地方”傅行止寒下了脸:“不过既然你俩痛改前非,本官就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没有下次。”
“是是是小的明白。”
“大人英明。”
傅行止再次敲响了惊堂木:“退堂”
今日门外等候断案的人好像都被街头的百姓感染,鼓舞。许多酒肆甚至挂上牌子,今日酒水免费。
京城贵宾楼居然开了流水席,街上的人载歌载舞。
白日里处处是狂欢,这说书的人不再将什么大破景陵阵,反而开始讲国舅大人不得不说二三事。
以前一提猫不留,那是治疗小儿夜啼的存在。
现在你要是在街上随意诋毁一句国舅大人是猫不留小儿都能过来啐你一口
街上还是飘洒着细雨,百姓们却笑得合不拢嘴。
宋思弦转头看向长街,看着百姓们敲锣打鼓的,有的将孩童举起来,架在脖子上跳。
旁边媳妇喜悦的笑,门槛上坐着的老人牙都掉光了,笑得脸都凹了下去
宋思弦忽然想到了沈云州先前曾跟她说得话。
“我想做的,便是守护这脚下山河,老人有所倚,儿童有欢颜”
宋思弦抬手接着绵绵细雨,仰头感受着细雨打在脸上的痒意,胸口忽然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居然开始有些想沈云州了。
“这国舅为何会建水坝”
“哎,有所不知了吧,沈家可是开国,银钱有得是”
宋思弦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峦,因为下了雨,山间的翠绿仿佛笼上了雾。
她不由得想到,若是山上建一个小木屋,两人居住在此,也是不错。
她正想得出神,便看到一位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道:“姑娘,府衙怎么走”
宋思弦被骤然拉回了神,抬手指路:“前面直走,左拐便是。”
按道理说,一般这样的话就已经说完了,谁曾想这妇人问完了路,脚下却没动,还是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她。
“不知”
“哦,不方便,不想动,不带路。”宋思弦立刻拒绝三连。
妇人:
“姑娘还挺有性格的。”妇人不恼怒,反而夸宋思弦。
宋思弦狐疑地看过来:“夫人,你很闲”
“只是看你觉得面善想要跟你聊几句而已。”
宋思弦今日心情本来是很好,不过也有一点糟糕,感觉很复杂。
因为满街的人都在称颂国舅高义,可先前说他是猫不留的,也是这些人。
如今这些人对他歌功颂德的,可若是前线失利,到时候骂得最欢的,恐怕还是现在夸得最狠的同一拨人。
只是沈云州他不在意而已。
宋思弦还真想拿什么东西,将周遭百姓的样子,称颂的话记录下来给国舅大人看。
可她知道,他做什么,想什么都有自己的道。
她此时能做得,只有静静地站在这里,从百姓们交口,听他们称赞国舅大人。
她也只能静静地听着百姓的描绘,想他。
可如今安静得想一个人也被人打扰,宋思弦十分不爽。
她喉咙又有痒意,不由得捂住前胸咳了起来
“姑娘”那妇人不但不走,还上前帮忙拍背:“怎得咳嗽这般厉害,要不要我去给你寻个郎中看一看”
“不、不必。”宋思弦惊天动地地咳完,擦了擦眼睛,转头再看向这妇人的时候,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