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乍得晃花我双眼。
下一秒,身披雪白睡袍,三千青丝铺陈肩后,眉眼如画,俊美无俦的青年男人就倏然现身在我眼前,压在我上方,双手搭住我的肩,趁我稍不留意就直接将我扑倒在床上
雪白密织银线的睡袍衣襟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胛骨上,敞露出里面的一片好风光,男人的肌肤莹白似美玉,线条匀称沟壑分明肌肉紧实的胸肌就这么一览无余地被我收入眼底,透着色气的诱惑
更绝的是,他肌线清晰,腰腹结实,秀色可餐的八块完美腹肌
看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他身材好这回事我清二楚,即便平日里穿着宽大雪袍也丝毫不影响他肩宽腰窄、身材挺拔颀长,完美比例的优势,穿着衣服就已经很勾人了,脱掉衣服更是一点儿也不给人留条活路啊
光看身材便足够活色生香了,再搭上他这张俊朗温润,眸若星辰璀璨,五官精致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脸,配上他青丝落肩如墨,慵懒柔和的神情,简直是一剂猛药
男人身上温暖的气息丝丝缕缕朝我包裹侵略,我傻傻躺在床上,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领口流连
不行了,我要有点出息不能再被美色所诱了,美色误人,自古好色之人都没有好结果,会被噶掉的
“墨玄霄,你起来”我装作强势。
他压在我身上,半撑起暖意徜徉的身体,尽量不压疼我,眯了眯摄人神魂的金眸,故意厚颜无耻地弯唇挑逗我:
“怎么不喜欢夫人难道不想摸摸”
说着,还抓住我的一只手,往那紧实坚硬的胸口按
我也就迟钝两秒,反应过来时已然迟了,掌心已经贴在了他起伏有力暖意游弋的胸口。
不得不承认,手感是真的好啊
摸一下全身骨头都要酥了
我触电般浑身一颤把手抽回来,下意识红了脸,嘴里吐出的字眼依旧冰冰冷冷:“你到底想干嘛,从我床上下去”
他抬起星辰绚烂的好看眸子,低头,往我眉心吻了下,笑着低吟:“害羞什么自家夫君,想摸便摸。”
这是又改变策略了
“你色诱我也没用,我不喜欢你,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不喜欢,又怎会流鼻血。”他抹了把我鼻头的滚烫,完全拿捏我。
我:“”
这没出息的生理反应啊
“我最近、上火”
我试图把他推开,但他竟厚着脸皮顺势在我身边躺下,还习惯性地伸手捞住我腰肢,把我强行拖进了怀里抱住,哑着嗓子附在我耳畔与我咬耳私语,温柔呢喃:
“回去睡好不好这几天为夫独守空房,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我试着挣了两下,没挣扎开,只能老实趴在他胸口消停下来:“我在这里住得挺好”
“没有为夫作伴,夫人睡得还好么”他体贴地用被子裹紧我。
是,没有他在身边我几乎夜夜都睡得不怎么踏实,但我能告诉他么
“劳你挂念了,我每晚都睡得很香。”
他似早就看穿了我的这些小心思,无奈长长低叹,随后怜爱地搂住我,软着声认输道:
“可为夫睡得不好,为夫每晚都在担心月儿没有为夫会不会失眠,会不会梦魇从前为夫以为月儿离不开为夫,现在为夫才明白,是为夫离不开月儿。”
“别玩花言巧语这一套,墨玄霄,你想杀我的时候可没觉得离不开我。”我声音越来越冷。
他内疚地哽住,大手按住我的脑袋闷声自责道:“没想杀你,月儿,怪我不好,吓着了你。”
“玄霄。”我语气低沉没有起伏地突然唤他,他搂在我腰上的手臂一紧,下颌抵着我的额头轻轻回应:“嗯。”
我恹恹低头,喉咙发硬,提不起精神道:“我已经重复喜欢上你好几次了,在入阴间之前,我就已经对你动了心,只是自己没经验认不清内心罢了。
从冥界回来后,我曾暗暗在心底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和你白首到老,相伴到岁月尽头但,后来发生的事将我打击到体无完肤,现在我每每想起,都浑身恶寒。
你以前说你会保护我,可那是你第一次没有做到。
甚至,你就是那个伤害我的人。
我不敢再奢求你的喜欢了,玄霄,你我也许回不到从前了。”
他搂住我沉默很久,才伤心的哽咽着说:“月儿,你我不需要回到从前,你我的未来会更好。”
我闭上眼靠在他胸口没再说话。
他怜惜地亲吻我脸颊,静静拥着我,等我入眠。
他身上的清香于我来说就好似天然的催眠药,只要他在身边,我就睡着得格外快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搭在我腰上的那只大手忽然悄悄往我身下探去,小心推起我睡袍的裙摆
我顿时害怕地冒冷汗,浑浑噩噩的猛一把抓住他手腕,梦呓低喃:“别,疼,别碰我。”
他僵住,随后反手捉住我的指尖,握在掌心,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凝噎道歉:“对不起月儿,对不起。”
翌日,凤凰大中午得偏要拉我出门,说是要带我看场好戏。
等他用瞬移术带我出现在一处阴冷潮湿的昏暗山洞内,我才明白他说的好戏究竟是什么
玄铁锻造的囚笼内锁着一条伤痕累累满身血迹的鹅黄巨蛇,囚笼被吊在半空,笼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红烈焰。
凶猛的火舌时不时窜起,舔上巨蛇的庞大身躯,在蛇鳞上留下一片片焦黑。
巨蛇恹恹趴在笼中,闭上双目,眼角两道血痕煞是灼艳。
鹅黄色的蛇是苏暮
墨玄霄与苏钰就立在薄烟滚滚处,负手冷漠盯着苏暮受刑。
凤凰拉我先在墙角躲着,不久,便听苏钰痛心启唇:
“当年你明知道小夫人失踪的时候已身怀有孕,为何隐瞒不报主上出征后,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圣女,她现在知道小夫人的存在么”
笼子里的巨蛇虚弱睁眼,张口闷声呛了抹血,上气不接下气道:
“当年,主上离宫,不久,主上身边的那些上君就以她是凡人的幌子,要将她赶出蛇王宫
她拿出主上给的大印、却没料到那些上君根本不领情,日日吓唬她,她被吓破胆,靳九重就想把她送到主上身边,可却在路上遇见了叛军靳九重为救她失去了一尾。
后来主上重伤的消息传回来,是、我把主上需要蓬莱护心草的事情告诉她的,我没想到她真把仙草带了回来,仙草是她主动交给圣女的
圣女什么都没做,都是属下做的,是属下把小夫人扔在荒山野岭,属下只是替圣女抱屈,明明圣女才是族中所有人内心认定的蛇王后,可却被她一个人类给鸠占鹊巢
后来,属下见她一直没回来,靳九重也消失不见了,为了让主上断掉对她的念头是属下命人在宫内散播她跟靳九重跑了的消息
属下知道她怀孕了但属下因为一己之私,就隐瞒了这件事,属下只是不想让主上、再被她迷惑”
话刚说完,笼子内便噼里啪啦出现了无数道雷电,墨玄霄神色冷漠的施法捏诀,将它劈得在铁笼内痛苦呻吟拼命撞着囚笼四壁
巨蛇被雷轰然劈倒,很久,男子痛苦不堪的沙哑嗓音从笼中传出来:“主上求你、给属下一个痛快吧”
苏钰也急促单膝下跪请求:“主上还请看在我们兄弟侍奉您多年的份上,别再折磨他了”
墨玄霄背影渗着寒气,十指紧握,咬牙厉声道:
“痛快你也胆敢同本座求痛快当初你打着本座的旗号,将本座的月儿穿骨囚禁驱蛇啃噬的时候,可有想过放她一马文網
本座找了她这么多年,差些因为你,本座便再次失去她了苏暮,本座不曾亏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本座,今日本座必然不会再留你了”
“就是因为主上你总是舍不得对她下手,属下才想帮主上除掉她
属下也以为,她当年是跟着靳九重走了属下不服气,属下就是不明白圣女那样好的姑娘,您为什么就是不愿试着接纳她
主上您宁愿娶一个哑巴凡人都不愿意爱她,您知道她有多伤心么明明你与圣女才是天造地设,都是苏弦月
若不是她,主上怎么会对圣女视若无睹属下不服,替圣女不服属下想不通,那么多人告诉主上她和靳九重跑了,她都已经离你而去了,你却还是放不下她,找了百年,竟然真的将她找到了
她把你伤得那么深,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一见到她就像魂被勾走了似的。
您还记得当年她是如何把匕首捅进您心脉的吗她伤害你那么多次,属下,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留在您身边”
“所以你就将本座的话当成耳旁风,本座不许你告诉她前世之事,你忤逆本座,还敢设计本座误会月儿。”墨玄霄一字一句揭露他的罪行,声音冰冷刺骨,寒得好似刚从冰窖里过了一遭。
巨蛇拼尽全力撑起身子,眼含热泪地毅然认罪:
“是属下不但告诉她,她前世跟野男人跑了,还欺骗她,前世她有过你的孩子,却被你为了圣女亲手堕掉了
属下本以为这些谎言足以令她痛不欲生,属下原意只是希望她能识趣些,主动离开您
但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心理如此强大,竟然连你亲手堕了她的胎之事都能忍受,后面还更加小心翼翼地讨好你我真是看不懂那个女人,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就不会痛么
后来,我暗中跟踪她,发现了靳九重,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她与靳九重是清白的,可为了圣女,为了主上,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勾起主上的怀疑,让主上误会那个女人和靳九重的关系
是我,故意刺激主上,我更希望主上能够亲手杀了她”
巨蛇说到此处,咬紧一口毒牙,目眦欲裂,怨恨道:
“可主上竟然、还是舍不得对她下手,我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放狠招了是我设计靳九重与那个女人碰面,再让主上正好看见,趁着主上蛇蛊发作极难保持理智的那段周期,逼主上失控,与那个女人决裂。
我清楚,只有主上在蛇蛊发作的阶段,主上才可能会做出失手杀了她的举动我要的,就是她死
既然主上舍不得动手,那就只能属下来替主上分忧了”
“你找死,连本座都敢算计”
墨玄霄震怒之下隔空便用法力强行扼住了那条蛇的脖子,将蛇悬身吊挂在笼子内,一时怒极红了双眼,狠声呵斥,字字颤抖,句句泣血:
“本座此生最在意之人莫过于一个她就连她跟人跑,失踪百年,本座再见到她都没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你却设计本座亲手弄伤她,还将本座心爱的女人处以极刑,真是活够了”
“主上,主上手下留情啊主上,求你饶他一命吧”苏钰哽咽着下跪着急给自己弟弟磕头求情。
巨蛇被掐到瞳孔涣散,嘴里却依旧不怕死地哑笑不服输:
“主上,属下、这样做、也是也是为您,自从、您遇见她、何曾还像个、君上,您为了她、连蛇蛊都敢种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你迷惑成这样是她、害你痛苦了百年”
“住口”墨玄霄猛一挥手,将它狠狠摔撞在笼壁上,笼下火焰猛地窜起,险些把它包围其中焚成灰烬。
“本座为自己的夫人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本座的夫人,本座自己抓得紧些都怕将她弄伤,没想到竟被你这个畜生害得险些丢命,你明知道她那样怕疼
苏暮,枉本座认为你有情有义,不会真的做什么出格事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
你是为灵均做的这些事,很好,这笔账,本座便记在她的头上”
“主上。”巨蛇顿时惊慌,艰难撑起身子趴在笼门上,“与圣女无关,都是属下自作主张属下,愿意以死赎罪”
“这是她写给你的信。”
墨玄霄抬手化出一张淡紫色手帕,手帕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娟秀齐整,“她向你哭诉对本座的思慕之情,你是见了这封信,才决心铲除小月儿的。你是不是忘记了,在婆娑幻境,月儿救过你一命。”
“主上”巨蛇撑起身子,撞得铁笼叮叮躁响,“都是属下一人自作主张,圣女没有怂恿属下”
“她向来聪明,从你这里打探不到本座的行踪,便用这种方式想同你套出本座的近况,索性你还记得本座下的死令,没有告知她本座身在何处。
你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就下定了替她除去异己的念头。苏暮,你心悦她。”
笼子又是哐哐当当一阵躁动,这回巨蛇没有再反驳,只是低垂着眸眼,鼓足勇气才飘着声回答:
“是圣女心地善良,待人温柔,族里人,都喜欢。”
“你喜欢的货色,不见得能入本座的眼仅凭你心悦她,便要为她伤害本座的夫人,苏暮,有些事本座不追究是想给你坦白弥补的机会,不代表本座又瞎又聋,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想做她的走狗,本座成全你让你为她,尽忠”
墨玄霄说罢再度招来雷霆狠狠劈它,巨蛇在笼中疯狂摇晃乱撞,不过顷刻,便是满笼子淅淅沥沥的鲜血
“主上”
苏钰终归是不敢眼睁睁看着弟弟丧命,眸子攀满血丝的含泪为他哽声求饶:
“主上,求您,饶他一命吧哪怕废去修为,剥皮抽筋,只要不让他死属下愿意替苏暮受罚,主上”
眼见着笼子上空雷罚越来越凶猛,那条巨蛇都被劈得满身是窟窿浑身冒烟、奄奄一息了,血水如雨滴滴浇灌在飞快窜起的火舌上,撞得熊熊烈焰阵阵噼里啪啦炸响
没多久,那巨蛇的脊骨也被雷光劈裂,男子沙哑的哀嚎声盘旋在头顶,愈发无力,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