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亓回过头来冲燕二娘略一笑,道:“你耳朵倒尖!”他不再理那丫头,看着中年的道士对长须男子问道:“祁山,叫你难堪的便是此人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笑面瞬时变成寒月,目光也阴厉起来。
长须男子急忙跑过来,有了如此得力的靠山,他哪还不大肆宣泄心中愤恨,自然恨恨说道:“没错,就是他,还有那背坐着的小丫头!”子兰一直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也不清楚子兰到底长得什么样,如果他瞟见一眼,只怕就不会如此生气了。
訾亓闻言,将目光从那道士身上移开,转而看向柔肩垂发的子兰背影,一时间竟有些痴了,那背影,无疑是他见过的最醉人的。紫红色的薄衫上,隐隐绣着几朵幽兰花,远远地看着,唯美而高雅,只是背影,便已尽态极妍,引人无限遐思。只看了简简单单的一眼,訾亓就已痴迷,他的双腿,此刻便像是没听了主人的使唤,或是与主人两心相印,带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子兰身后。
“堂哥——!”长须男子大喊一声,在他记忆当中,訾亓还没如此失魂过。
訾亓如给人当头一棒,立时惊醒,看着子兰的背影,略一迟疑,不过还是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堂弟,嘴里支吾道:“嗯?”
长须男子捏起拳头,狠狠一跺脚,便代訾亓冲身后的家仆发令道:“还不过去将他们拿下?”指着两个较壮硕的道:“你二人去对付臭道士!”又对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道:“你去擒那臭丫头!”几人知道他与主子的关系,也不迟疑,当即领命而去。片刻间,两个壮硕的男子便跟中年道士交上了手,而那个五短身材的家仆还没走到子兰身边,便给訾亓挥手拦了下来。长须男子一惊,愕道:“堂哥,你这是——?”
訾亓看着他,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因美色而废大事之人,子兰的背影虽然极美,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转向了一旁沉坐的惊虹。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一颗怎样的心,竟能在这混乱的酒楼之中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他为商贾之后,自小懂得读人,察言观色是行业中必须学会的功夫。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惊虹的身上后便再也没有拿下来,上下打量揣度,却因为似乎看不透而浓眉紧锁,神色间也微露不安。苏杭绸缎,质地紧密,六月透风不缚身,风格雅致别趣,不同于他处所产,所以一眼之下,博闻强识的訾亓便将之认了出来,这等上上等的绸面,非高金不可得,那么所穿之人自然也就很不一般了。银灰面料上浮刻针绣着一些纹理,像花又不像,清洁而干爽;双袖暗红衬饰,却不花哨,只将人儿打扮得多了一份情致;再看其腰带,金银交叠的刺绣,针针细密如发,不苟一丝——刺绣之人的功底,可见一斑,那么穿戴之人的身份,自也极不寻常了。那腰带灿灿银银,光彩夺目,从訾亓所能观看到的一角来看,绣的似乎是山庄中的一处楼阁,远近分明,深邃出体,绣景更胜墨画。不过,最叫訾亓惊愕的却是桌沿平放着的那柄三尺长剑,白丝缠柄,古铜为鞘,浮雕是一幅水榭画,古朴而清灵,却让人搞不懂为什么在这杀人利器的壳子上会有这么一副恬静宜人的图画。訾亓失色地看了良久,旁边的打斗根本不入眼耳,终于还是将混乱的思绪收了起来,抱拳朝惊虹问道:“小可长菁院訾亓,在家排行老二。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台甫何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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