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夜去宴请华京老官员时,打听到的话。
“静王,静王”
“静王当年,似乎和丞相关系不大好。”
“究竟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那时她们不大对付,静王年轻时活络,常往别家做客玩乐,却从不登相府。子丞相待人大多彬彬有礼,唯面对静王时,面肃无笑。”
子敏文沉默不语,想着子徽仪的欲言又止,想着他那句:“丞相一向行事谨慎深虑,尤其在宗亲上更是慎之又慎,为何在这件事上,她如此就答应了。”
话音袅袅回荡耳畔,子敏文脑海不由慢慢回想那夜与母亲的见面
那晚与子徽仪分别后,子敏文便去往子丞相住所。子丞相当时并未就寝,还在理事,听人通传女儿来并不惊讶,稳声吩咐带人进来。
见了女儿,子丞相也不激动,稳稳地放下手。许久未见,母女二人的气氛不算热络,或许因子丞相本身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所以她并不会给孩子热烈的欢迎,亦不会像其他母亲那般拉着孩子热情地问询,但她会以她特有的方式,沉声关切子敏文的近况,默默关注,解决孩子遇到的问题。
子丞相的感情是深沉而内敛的,她少表达,多行动,诚然这不够温情,但稳重安心。
几句交谈后,子丞相已把她近来的棘手事与不解之处了解大概,一一给出了建议,对于子敏文目前无法妥善处理的,她会帮助。
说着说着,子敏文慢慢把话题引到家中,觉得气氛合适后,便把那句:“母亲事忙,不好一直为内事烦扰,我近来瞧着子徽仪做事十分稳重,母亲若觉得他可靠,不妨让他来试着管管。”
子丞相阁中有一株流苏树,听完这话后,她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流苏树,道:“我很高兴你终于长了些心眼。但你这心眼是使给我的,我就不太高兴了。”
子敏文头皮微麻,悄悄把手收在膝盖上,不觉间正襟危坐。
“见你父亲被禁足,怕府内大权旁移,便想让子徽仪暂占位子,保证管家权一直在自己人手里么。”子丞相平淡说着,手指一直在轻抚流苏树的枝条。
子敏文愈发心虚。
“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不因旁人,而是因你。”
子丞相垂望手中枝条,淡淡道:“这个家会是你的,不会有人影响你的利益。你在外安心从仕,不必忧于内。”
这话并不算隐晦,是以子敏文立刻便听懂了,母亲是想给她一些安全感,让她不必为内府事而不安。
瞬间愧疚便涌上心头,子敏文羞于自己的小心思,红脸低下头道:“母亲,是我不”
“无妨。”子丞相仍旧看着手中枝条,拇指轻轻触碰流苏的枝叶,平淡打断了她的话,并颇为犀利地一语刺中她心中另一处忧虑,“在这个家,也不会有人影响谢氏的地位。”
在此语境、此身份下,子敏文自然而然地将此话理解为,她父亲地位无碍。她尴尬之余,心也稍宽。
静默少许,子丞相开口道:“你年岁也到了,对婚事有没有什么打算”
子敏文心知自己年岁的确该议婚了,也不抵触,和气笑说:“但凭母亲安排。”
谁料一抬头,她发现母亲正长久地凝视她。子丞相的目光无喜无怒,异常平静,反而让子敏文感觉局促:“母亲”
子丞相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身侧流苏树,缓缓开口:“我不会迫你。”
平淡话音心内微动,却也不禁奇怪问:“母亲不是要给我议婚”
子丞相缓缓摇头,手指轻搭在树枝上:“只是一提。真议,还是以你为主。”
子敏文心中不禁触动,也真心实意道:“母亲,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对于联姻我从不抵触。您若有合适的人选告诉我就好,我相信您。”
不知是不是错觉,子敏文总觉得母亲的身影顿了一下。她不满意这个回答么不应该啊,她应当能发觉,这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自己的确接受联姻,这不是谎言。
面前传来子丞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行。你不后悔就好。”
“嗯。”子敏文自觉时辰晚,起身告退,作揖抬头,忽然看见子丞相抬指轻抚流苏树枝,此时子敏文才惊讶发觉异样。
子丞相从来不爱花草,更肃板少言笑,可她对待眼前这株流苏树时,好像,好像太过温柔
母亲什么时候摆弄过花木她是先前从没见过的。
子敏文忽而想起母亲那天写在信里的话:若当时另择,是否今时不悔一念之差。
脚步不由停下,她手心发紧,慢慢回头看,母亲的背影立于流苏树前,地上影子融进树影里,如不可分割的一体,在灯下拉得很长。
母亲您也有后悔的事吗
相府后园,正一派宁静。
相府景物少风雅,但也肃整有序,各有各的玩处。风临跟随着人一路悄然行走,不知不觉间,来到子徽仪所在院落后方的一处小庭园。
小庭园没什么花木,也不雅致,但有座别致的木亭,木亭不大不小,四面都挂着竹帘,周围清静,一看便是适宜清静小睡的地方。
亭前没什么人,领道的人前去支开了唯一一个仆从星程,风临待人走远,悄悄地走上前去。
日和春暖,亭四面都垂下竹帘,雨后晴光从帘隙中漏出,碎成光斑,错落映在子徽仪面上,不刺目,很柔和。
这真是个很好睡的天气,雨后空气清新,带着草木特有的芬芳,初放晴的日光暖而不耀,照得这天也不冷不热,有几分春日该有的模样,舒适惬意。
许是因迟来的春暖,这份久违的舒意也唤起了子徽仪的睡意,他也犯起春困,侧躺在美人榻上,轻轻睡着。他昨晚难受,没怎么睡,现下睡得很香,很沉,玉色容颜是那么沉静悠远,教人看着,心里都感到怡然静好。他真是太久没有露出这样安然的睡颜了。
子徽仪睡着,她就坐在不远处看。榻左侧小桌上摆着一炉熏香,影影绰绰的光中,薄烟袅袅蒸腾。香燃了多久,风临就看了多久。
在那一炉香的时间里,风临不知在想什么。
薄烟越来越稀淡,终究也燃尽了。星程来换香时,亭中只有子徽仪一人。微风拂过,竹帘轻动,亭下空旷静谧,似无人来过,唯有那淡淡的香气,还缭绕在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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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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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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