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yfrr.cn
字:
关灯 护眼
一帆文学网 > 太女 > 第 199 章 日月煎人寿

第 199 章 日月煎人寿

“算是。”

风临道:“还以为这是你不想见孤的借口。”

屏风后的他沉默了会儿,道:“殿下找我何事”

真冷淡啊,多一句闲聊都不愿。风临眉皱得更深,直视的目光似要把屏风戳破。这几天她睡得不好,脸色本就不佳,今天偏偏穿了件槿紫长袍,直把她衬得脸色雪白。

“自然有事。”风临抱臂端坐,皱眉直视面前屏风,“是父亲让孤来寻你。子徽仪,你见孤干什么要立个遮挡”

“我怕过了病气给您。皇夫殿下让您来寻我,是为何事”

风临突然像吃了好大一个瘪,脸色尤为微妙,转脸瞪了他半天,才不情不愿地从嘴里挤出话:“来道歉。”

“嗯”子徽仪有点不解。

风临道:“来和你道歉,道歉道歉”

人影静了下来,不知是为皇夫令她道歉,还是为她竟然肯来,又或是为她最后那个问题,总之,子徽仪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才再开口:“您为何道歉呢”

“还能为什么。”风临越听他声音越不对劲,心里起了疑。她不喜别人瞒她,尤其是子徽仪,渐生出不快,道:“孤和你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样没见过,要弄这劳什子做样。”

她越说脸色越差,突然猛站起身,大步疾走到屏风后:“孤就问你挡什么”

她毫无预兆窜到面前,少年猝不及防,仰头看她,将一张憔悴抑郁的脸尽现于她面前。

这人不知受了何种折磨,短短几天脸竟瘦了一小圈,原本漂亮动人的眼睛,而今眼下却有淡淡乌色,像几天都没睡好的样子。他似满腹心事,眸光黯黯,郁郁难解,像是即将绷弦的琴,整个人都显出极压抑的状态。

而在他的唇角,风临看到了一处微紫的淤伤,看淤色,至少有四天。

风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他,微微愣住。

看她绕到面前,子徽仪美目微圆,片刻后垂眸,低声说:“道歉的话,可以不吼我吗”

话音很低,很轻。风临顿时噎住了,忽觉得自己好不是人,又想起父亲的话,愈发愧疚,一时气也蔫下来,好半天才用小声道:“孤来和你道歉,是为那天宫宴的事,那晚是孤过分了,对不起。”

她微微挪眼,有点别扭道:“父亲已经训过孤了。”

子徽仪听见她语气突然变小,抬眼看她,大眼睛瞧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没得到他回话,风临低头看他,正见他望着自己,心中兀地一跳。

子徽仪低下头来,长睫垂下,实在楚楚动人。但他神情却没半分示美的意思,而是落寞消沉,到了一种灰暗的程度。

“其实您不必来道歉的。”他低头道,“您也不是甘愿的。”

说完,他自己沉默了会儿,道:“如果只是为这事的话,我接受了,您可以回去了。被逼道歉,您也不开心吧”

子徽仪正说着,忽然觉得头顶暗了些,正疑惑,一只手忽然伸到下巴下,将他的脸轻轻抬了起来。

他抬眸,正见风临蹙眉凝望他,神色微沉。

“发生什么了”风临看着他的脸问,“这伤谁弄的”

唇上那道她带来的咬伤淡了许多,可嘴角又多了淤伤。那颜色她不喜欢,看得心甚为烦躁。风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谁干的”

子徽仪抬起脸,愣愣望着她,眼圈一点一点红了。

风临察觉不对,立刻俯身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什么

子徽仪定定看着她,耳边忽然响起那天护城河的水声。

“你这个贱人”

“吾当你们昨夜做什么去了,原来是两个咬虫私会,竟去不要脸皮去了吾问你,你那嘴巴上的伤给谁咬的打量吾瞧不出是不是亏你还有脸来”

“洗给吾好好洗洗你这张嘴”

“吾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胳膊伸出来你竟敢推吾”

“啪”

“贱货牢牢记着这个字再让吾发现你被她占了便宜,吾就把它纹在你脸上”

水声一点点淹没他耳畔,子徽仪注视风临,微动起唇,很轻很轻地说:“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磕的。”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刻,风临的脸直接黑了下来。她俯身盯着他,道:“是她干的。”

不是疑问或猜测,而是肯定的陈述。

迎着子徽仪目光,风临抓起他手腕,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问:“她哪点比得过我。你为何死心塌地跟她。”

子徽仪笑了,用那张带着咬伤和淤伤的嘴:“她哪点也比不过您,可是我得嫁她。”

风临慢慢直起身,放开了他的手,说:“子徽仪,我今天也给你一句话。你想嫁她,做梦。”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交代的事办完了,殿下当然会走。子徽仪坐在椅上,无声看她踹开屏风,大步往门口走去。

她走了。

她就要走了。

眼见着那只脚就要踏出厅门,一刹那间,子徽仪忽感胸膛撕裂,突然站起身惨声道:“殿下”

这是一声何其凄惨的呼喊,简直如黄鹂泣血,香兰裂肺,风临瞬间停下脚步,立刻转头,却在回头瞬间被人自身后狠狠抱住。

长发随惯性飘荡,衣袖在她腰间剧烈飞舞。风临低下头,在淡香入鼻的那刻,她回头看到了子徽仪痛苦不堪的面容。

他没有哭,却让风临觉得比看到泪水还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你”

子徽仪牢牢自背后抱紧她,一会儿,就只一会儿就好

护城河的船上,风恪的责打辱骂并不能伤害他,将他摁进水中,反复呛咳也不能损伤他的心半分。

唯独刻字

唯独刻字不行。

在耳钉的尖端划破他皮肤时,他的心好像也被撕裂了。这种羞辱不是他可以承担的。当看到她丑恶的封号在自己身上出现的那刻,他突然崩溃,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

彼时那个人还在为这作品沾沾自喜,全然未料到子徽仪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人投进河中,她当时便吓软了腿,直到子徽仪被捞上来,她才重新恢复言语的能力。

但她逃了。赶在宵禁之前,她逃下了这艘船,逃离了可怕的局面。

子徽仪留在船上,任由素问星程呼喊也全然不动,如同一具尸体,直到天亮。

子徽仪浑身颤抖,将脸深深抵在风临发间,就像汲取一点面对的勇气。

“殿下,”他十指颤抖地抱着她,话音如同哀求,“能不能吻我一下,别咬我,一下就好”

“求”他喑哑低语,身前人忽转过身来,双手捧起他的脸,以极轻的力道贴上他双唇,温柔,克制,就像在吻一片羽毛。

风临捧着他的脸轻吻,抬起脸,复又吻了他的眼,和他的额头。

在他巨大酸楚中,风临低声道:“为何让我吻你,就这样委屈吗”

子徽仪突然说不出话。

她轻轻吻了下他的睫毛,说:“这是歉礼,下次我不会这么温柔。”

抬指轻抚他嘴角的淤痕,风临低语:“你是我的。我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擅动。我会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你也最好牢记。”

最后吻了下他的睫毛,风临转身离开。踏出门时,她眼中狠厉的杀意为春日阳光所蔽,须臾不见。

当天夜晚,子徽仪独自坐在庭中亭下,仰着头,默默看着月亮。

他看的月亮总是残缺的,有时银钩,有时半圆。满圆的月亮太刺目,他多看一会儿眼睛就会痛。次数多了,他就少看了。

月光凉凉的,落在他身上,像一捧泪。子徽仪淋着月光,心里想,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很快就结束了。

我也不用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星程捧着药过来,轻手轻脚放在他面前桌上,还没张口,眼泪又掉下来。

“怎么又哭了”子徽仪问。

星程抽噎道:“我觉得公子可怜那天真的吓到我了她们推我也好疼”

说着说着,星程突然忍不出哭出声来:“公子,我害怕,我想娘了。”

子徽仪那一瞬很落寂,他缓缓起身,抬手拍了拍星程的背,给他递丝帕擦泪,“抱歉,是我不好,以后不叫你跟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星程哭道,“娘早走了,我只有公子了。我想好好做,可我真的害怕我好想她”

子徽仪咽喉酸楚,轻轻安慰。

不久后星程稍稍平静下来,坐在他身边擦着脸,忽然问他:“公子,夜深的时候,您会不会也想娘”

子徽仪猛地定住了,愣愣看着月下空庭,很久后,才轻声道:“想。每天都想。”

“想母亲,想父亲。想我以前的家。”

当他说到家这个字时,平淡的语调不可抑地颤抖起来。仿佛这个字成了他的凌迟,仅仅是出口,就将他伤害得不能自已。

“那怎么从来不见公子说呢,不见公子上想,也不见公子哭过”

“你年纪还小,可以哭,可以显露伤心。我已长大了,就不可以了。”

“可我只比公子小一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为你提供最快的太女更新,第 199 章 日月煎人寿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