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克自然不会知道许菀心思，见她并未理会自己，脸沉下来，扬手挥洒，一蓬粉末抛向前方，粉末并未受到劲风影响，凝而不散，老杰克念念有词，龙首杖斜斜指向甘一凡。
这一刻，粉末仿佛受到指引，忽然分散开，越散越开，带动飘落的雪花形成一头翼龙形状，张牙舞爪直扑甘一凡。
与此同时，仿佛心有灵犀，被甘一凡逼退的伯德戴维斯重返高空，也在这一刻指引白头鹰俯冲而下，鹰爪森森，直逼甘一凡脑袋。
甘一凡心头火起，重重一脚踏在黑刃上，身躯脱离黑刃拔高，迎着俯冲的白头鹰再度一掌拍出。
这一掌几乎和刚才那一掌一模一样，相同劲风猛烈，相同有一定距离。
不过给伯德戴维斯的感觉却不同，没有被雷达锁定错觉，却让他浑身汗毛直立，貌似不立刻避让，对方一掌就会直接拍死他一样。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哪怕南海遭遇宁北枳身受重伤，也没有这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不带任何犹豫，甚至顾不上发出指令，直接揪住白头鹰脖子强行改变方向。
甘一凡这一掌再度落空，不过他不以为意，低头下看。
下方，许菀对上老杰克。
老杰克施展的显然是土行异能，只不过仅仅一蓬粉末竟让他变化出一头庞大翼龙，可见其对土行元素的理解非常强。
尽管如此，许菀对上他并不落下风，甚至因为着急的缘故，许菀出手就是大招，幻化而出的五彩凤爆出强光，并在强光消失的刹那之间湮灭翼龙。
老杰克哑然失神，他自认已经高估许菀，却不曾想依然低估，还因为距离强光太近的缘故，他都没有看清自己如何落败。
这是他失意以来，首次使用信仰之力演化神龙，原打算借助这次万众瞩目的机会人前显圣，却不料竟是这样的结果。
两位老牌顶级战力竟然都没有拦住二人，众目睽睽之下，着实丢脸，也着实让众人吃了个大瓜。
再没有人出手阻拦，甘一凡和许菀自空中掠过，径直落在狭小裂缝旁，扫了眼横插地面的诸多旗帜枪矛等物，甘一凡回头对许菀说：“思思姐，我前两次下去都要小心翼翼，里头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没命，现在变成这样，我不确定那些机关阵法有没有遭到破坏，也不确定结界还在不在，总之太危险了，我打算自己下去。”
许菀摇头说：“一起来的，一起下去。”
甘一凡打算再劝，许菀抿嘴微笑，轻声道：“不论底下有多危险，你都会站在我身前不是吗？”
甘一凡没有再劝，重重点头，“当然！”
高空，云海忽然一阵翻腾，只是因为雪太大的缘故，遮挡了视线，导致没有人见到这一幕。
不过云海翻腾短暂，片刻趋于平静，却有肉眼不可见的一条微小龙形阴影自云海飞落，迅速飞入甘一凡佩戴的圆珠内。
而甘一凡并未察觉。
裂缝狭小，坑洼弯曲，有的地方潮湿，有的地方松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堵塞洞穴，最多的依然是坚冰，不过不再是完整的冰面，而是碎裂冰块，遍布洞穴，如无数把开锋利刃，在手机灯光照射下闪烁寒芒。
“等一下，这里有血迹，有人先下去了。”许菀忽然开口叫停，指着身旁一块染血的凸起冰面说道。
甘一凡回头扫了眼，继续往下走，轻描淡写道：“一共有四个人走在我们前边，其中一人是李大川。”
许菀微微一怔，忽然想起甘一凡变态嗅觉，倒也不觉得奇怪。
“另外有两道气息似曾相识，应该近距离接触过，但判断不出属于谁。”甘一凡边走边说，“之前裂缝内有一种奇异力量，限制体内气息外放，现在一点都感受不到，我估计结界八成被破坏了。”
“所以真的有人在地心世界活了几千年？”许菀不无好奇说道。
甘一凡点头道：“肯定有，我可以确定的就有三位。”
许菀诧异问：“你怎么确定？”
甘一凡将之前从结界山带走玉净瓶差点害了徐雯的事简单说了，随即道：“玉净瓶的主人还活着，另外还有一位是白怜，通过跟傀儡白怜的接触，我断定真正的白怜还活着，最后一位就是小虫以前的主人火工道人。”
他没有解释凭什么断定火工道人还活着，许菀也识趣没有追问，不过甘一凡接下来说的话惊得她一身冷汗，就听甘一凡说：“玉净瓶是一件魂器不会错，而在结界山上，类似的法宝很多……”
小心翼翼走了有半个多小时，脚下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当甘一凡探头下看，顿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