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堂的汉子们群情激奋,嗓门喊地比天还大,眼见场面再次失控,战事一触即发,突然,街道的另外一角,再次传来了一个声音。
“弟兄们,不要冲动,都不要冲动啊。”
王老从黑暗中站了出来,对着罗刹堂的汉子们喊道:“弟兄们,堂主已经死了,再也活不了了,我们不能只为发泄一己私怨,而置整个罗刹堂不顾啊。”
“堂主死了,主心骨也没了,你是帮中的元老,你说该怎么办?”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个汉子站了起来,高声道。
“是啊,你说怎么办吧。”
“堂主就这么死了,尸骨未寒,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算了不成?”
罗刹堂中也不乏有一些头脑清醒的人,他们从似乎从王老的话中听出来了什么,纷纷反驳道。
“弟兄们,想想吧,我们报仇,能报得了吗?再说,这十五年,罗刹堂杀天鹰帮,天鹰帮杀罗刹堂,双方都有弟兄丧命,这仇,到底是谁要找谁报?”
说着,王老话锋一转,突然指着天鹰帮的汉子们道:“我们有仇,他们天鹰帮对我们就没有仇怨了吗?这是是非非,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弟兄们,想想吧,想想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想想自己家中的父母亲人,这段不该发生的仇怨,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王老不愧是罗刹堂的元老,这一番说辞,可谓是说得绘声绘色,催人泪下。
谁人没有亲人?罗刹堂的汉子们虽然杀人如麻,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但说到底,他们都是人,他们心中也有羁绊,他们也有老婆和孩子。
以前有周通在,他们为罗刹堂抛头颅,洒热血,还有价值。
但是现在,周通这个罗刹堂擎天之柱倒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兄弟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吧,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王老沉重地说道,说到这里,他还假惺惺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王老在罗刹堂是元老,其人望和威信虽然比不上周通,但也仅屈居在周通之下,罗刹堂的汉子们,打了十几年,早就打厌了,如果不是周通的强势,他们也根本不会拿起刀剑去拼杀。
“是啊,弟兄们,如今堂主都不在了,我们也没有理由留在罗刹堂了,我柱子,不打了。”
“我也不打了。”
“老子也不干了,老子的儿子可还在家里等着老子。”
“加上我一个。”
在王老的劝说下,罗刹堂的汉子们一个两个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只听一连串‘哐哐铛铛’兵器落地声,七十多名前一刻还再和天鹰帮的弟兄们流*命的罗刹堂汉子们,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全都都投降了。
虽然还有些顽固份子,拼死都不准备投降,但是看到自己周围的弟兄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迫于大势所趋,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扔下了紧紧握在自己手上的武器。
“韦立,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眼见情形已经稳定了下来,自感觉没有什么事的王天对他身边的韦立吩咐了一声,便飞身跃入了黑暗之中。
“公子,这”韦立愕然,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的帮主,这么大一摊子事,就全部都交给了他?
“将他们的武器都捡起来,压他们回总堂。”无奈地苦笑一声,旋即,韦立对着周围看着他的天鹰帮汉子们吼了起来:“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做事?”
“诺!”
洛邑城外,有一辆马车正在高速奔驰。
“放开我,义父有危险,我要去保护义父。你们快点解开绳子。”马车里,柳清正在奋力挣扎,只可惜,他被点了穴道,身体又被拇指粗的绳子死死捆住,根本无法动弹。
“柳香主,不是我们不肯放你,而是堂主有严令,一定要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才能给您解开绳子啊。”车厢里,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大汉苦笑着说道。
“啊~~~”柳清额头青筋暴露,想要凭借肉体的力量挣脱他身体上的束缚,然而被封了功力的他,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道头提不起来,挣扎了几个时辰了,绳子依旧死死地捆在他的身上。
“柳香主,你别费劲了,再有几日就到地方了,您再忍忍。”
为柳清的孝心所感动,那名汉子心中不忍,好心地提醒道。
“啊,放开我啊~~~义父有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