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干妈,我叫您干妈还不成,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说,我很尊敬您的,在我心里,你就跟我亲妈一样。”
江明明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她让叶弥转过身,像抚摸着一件宝贝一样轻轻的抚着她肩头的那块胎记。
“那是块胎记,很难看吧!”叶弥有些摸不着头脑,“乔言说很像一片叶子,说让我去纹一下,然后再写个乔字,自恋吧,臭男人都自恋。”
江明明却哽咽出声,两手抱着她的肩膀,“孩子,我的孩子。”
叶弥身体僵住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乔言在酒店急得团团转,叶弥的电话关机了,贺清文始终不接听自己的电话,打给他的秘书就说贺总助在开会。乔言用脑子分析知道一定是没事,不然贺清文不会在去他家的时候还听电话,突然就没动静了。可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慌张就很难平复下来。
同样暴躁的还有叶弥,她已经做了24年的孤儿了,在她的生命力只有奶奶,她的母亲抛弃了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在寻找母亲的路上被车撞死了。叶弥是一个天生快乐的孩子,她没有仇恨一个抛弃她的女人,可是却没有办法在她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接受。
叶弥抓起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不顾江明明的哀求拿着包转身就走。江明明跑到门口挡住门,“叶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对一个陌生的阿姨都能那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母亲。”
叶弥的眼睛有些红,可是依旧硬撑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贺太太,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是孤儿,没有母亲,我母亲过不了苦日子,抛弃了她的孩子和丈夫跟有钱人享福去了,而我爸爸还傻乎乎的去找她,被车撞死了都没有人收尸,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叶弥越说越激动,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叶子,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贺太太,我一直很尊重你,你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们没有关系,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叶弥拨开她,摔门而去。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出了会所的大门,她仰头看天,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起风了,像是要下大雨。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出身,哪怕是遭到乔言家那样嘲讽的时候,这是宿命,没得选,老天让她成为一个平凡的女孩,让她罹遇生活的磨难她都认了,先天不足,她后天来弥补,这就是她名字的意义,没有什么不可逾越。所以不管多么辛苦,她从不曾自怨自艾,踏踏实实的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她喜欢这样的日子,此刻富贵当前,她有的只有愤怒和怨恨。
这个城市的夏天本就多雨,来得快来得猛,顷刻之间便是倾盆而下。叶弥顶着自己包跑到路边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玄关下避雨,这里来来往往的也都是香车丽影,曾几何时她也会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是这其中的一员,可是她却无法原谅一个女人为了跻身上流社会而抛夫弃女,她伸手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水,不知道是顺着头发流下来的雨水还是眼泪。
这时候一辆奔驰车停在自己的跟前,她吓了一跳,她站的地方并不是在门口,这车停在这里有些奇怪。她微微欠身,向后退了两步,让出更宽的距离。可是车门却打开来,出来的竟然是周同哲。
“叶弥,你怎么在这里?”看着眼前湿哒哒的人,他回身打开车门就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叶弥也有些奇怪,她无辜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周同哲没有理她,回身冲着司机交代了两句那车便先走了,他转身拉着叶弥也进了酒店,帮她开了一间房,“你到底想干嘛啊,每次看见你都迷迷糊糊的,这么大的雨很容易感冒。”他冲进浴室给她拿了一块毛巾,“先把头擦干,然后去洗个澡,一会儿我下来找你。”说完就先走了,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叶弥呆愣愣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他急匆匆的走了。叶弥叹了一口气,换上浴袍打电话把自己的一身衣服送洗,并要求尽快的送上来。
洗了澡出来叶弥正吹着头发,门铃就响了,是周同哲。叶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随便搪塞了一句逛街没有带伞。周同哲上下打量着她,看她两手空空,有些半信半疑。叶弥怕他追问,赶紧用话堵他,“你怎么来这里了?那车里是谁?”
“哦,我爸爸来了。”他想了一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我跟你说,我也快成飞扬的股东了。我爸爸打算把这些年赚的一些钱投资到民航业上,现在能源这块儿国家监管的越来越多,前两年山西煤矿整合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政策,我们不打算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飞扬是民营航空企业里面效益最好的,我爸比较看好它。”
经济的东西叶弥不太懂,大概是说周同哲家也是飞扬的老板之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之前已经谈判了好几次了,不过还算比较愉快,这次增发之后,飞扬的资产规模差不多会扩大30%。如果顺利的话,周年庆的时候就会正式宣布这个消息,然后会具体操作增发的事项。”
“那你呢?”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关我什么事情,钱是我爸的,现在与我没关系,我大概就是能混个股东家的儿子。”说完他就大笑起来,叶弥也跟着笑,可是心里没高兴起来,这事跟她才是没有一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