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提着简单的行李跟在温默的身后,一步步离开了温氏公馆。
温振帮仍然站在大厅中间,从温情回来到温情离开,他一直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改变。倒是温情妈妈,看到她们一步步离开,眼里的泪水哗的就掉了下来。
“温情。”她一把冲了上去,将温情抱进怀里,泪水滴在她的脸上,让她顿时慌张起来:“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孩子,我的孩子。”温夫人将她抱在怀里,一声声叫唤。
旁边的温默看着她们,不动声色,脸上依旧冰冷。
温振帮黑着个脸,在屋里发话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让他们出去度个假,瞧你那鬼哭狼嚎的样子。”
“走吧。”温默开口,带头往前面走去。
温情抹掉脸上的泪,跟着他在后面走。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在大洋彼岸降落,温家已经发生了重大变故。
温情握着手里的电话,嘴唇不住的发抖。泪水已经凝固,整个灵魂已经游离。
温默望了她一眼,将电话接了过来:“怎么回事?”
“大少爷,老爷和夫人遇难了。”
遇难?
他紧皱的眉头快连成一条线,额间那深深的川字,仿佛盛放了太多的心思。他们死了?车祸!
温情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甚至连眼里含着的那颗泪珠,都没有流下来。
他担心地望向她:“情情。”
没有回答。
她呆呆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洛杉矶的机场,人来人往。
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喘息,急促中带着害怕,颤抖的身子里,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注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到达每一个不可到达的领域。
疼痛让她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反复又反复,疼痛的感觉越发加剧。
温默看向她,只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又或者是失孤的小兽,眼里含蓄的是一种强忍悲伤的泪水。
在洛杉矶机场闪亮的粉烁灯光下,闪着同样的光。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温默担心地往她身上拍了一下:“情情,你没有事吗?”
随着他的拍动,温情的身子微微的往后一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再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哥哥,爸妈没了。”
哭出来就好了。
温默爱怜地将她拥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
温情使劲将自己往他怀里凑去,想要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安全的地方?
就在当天晚上,温默带着她重新回到发C国,走进了温氏公馆。从她离开到再回来,前后不超过十个小时,可是就是在这十个小时里,她已经从天堂坠入到地狱,从父母双全倍受宠爱的宝贝变成了父母双双死亡的孤儿。
站在温氏公馆的大厅,她不知所措,
温默到底是男儿,至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异常冷静,看着温情那惨然失色的脸孔,心里泛起一丝不可言说的柔情。
那么漂亮那么青春的温情,如今却苍然失色,像是一朵被摧残奄奄一息的花朵,慢慢地从枝丫下坠。也许就在下一秒的时候,就跌入泥士,灰飞烟灭。
慢慢伸出手去,将她那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他的手是如此的温暖,那么的有力,让慌张的温情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紧紧地抓住温默的手,将自己所有的负重全都托付于他。
“哥哥,爸妈走了。”
她对着温默,吐出了这一句。
这是她自知晓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句话,而前一句,也是“哥哥,爸妈走了。”
温默望着她,如果说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如果说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承受。那么,温情,是不是一个意外?
每一个人,都有两面性。一面坚硬,一面柔软。一面展示出来给外人看,另一面,却只有自己清楚。
温默,他的另一面,是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