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小,平时堆放着一些暂时不用的道具,前些天南北突发奇想把舞台布置的更生动些,就向管事要了这个仓库钥匙,准备有空找点道具出来增加灵感,可没想到,却意外干了别的用。
春花进屋马上把身后的门插上,神情紧张,似乎刚才在外面脸色发白暂时镇定的功夫消磨殆尽,此时浑身发抖,指着昏暗没有亮光的南北身后。
南北微微皱眉,眼睛在黑暗中迅速适应,透过门缝隙的微弱光亮,打量着这个仓房。
太久没有移动过里面东西,带着经年久远特有的灰尘味道,以及,不对,南北瞪大眼睛,敏锐的察觉到,这空气里迷漫着一股血腥味。
在黑暗里顺着春花指的地方看去,一团微微蠕动的黑影。
“他刚才闯进来,指名要找你,浑身是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在是我遇见了,要是别人,不一定怎么传你呢。”春花终于在惊吓过度后回复语言能力,也才反应过来,摸索着仓房电灯开关。
“别找了,这里灯坏了。”南北声音已经镇定,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晃了晃用从白天来仓库记忆的位置上找到半截蜡烛,微弱的光亮却迅速让仓房亮了起来,眼前是一个一脸是血的男人,他此时已经昏迷。
南北将蜡烛移过来,这男人身材消瘦,脸色苍白,南北检查了一下,伤在了后背上,那里现在甚至还插着一把小刀,人已经昏迷大口喘着粗气。
是个陌生面孔。
南北一边在烛光下查看着那把轻巧的小刀刀柄的花纹,一边不紧不慢的,“他怎么进来的,从哪里进来的,都和你说了什么?”
春花看到南北如此镇定很是惊讶,但随后也冷静了下来。
“我想着化妆室人多,把你的东西先收一下,一会直接回家再卸妆,就不回去了,我拿着你的东西刚出化妆室,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你知道的,咱们化妆室离前台说近不近,中间要穿过大堂后的那个走廊。
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不过是当时台上正表演,后面的人还没来,周围也没什么人。可是我快走到前台的时候,突然从上面下来一个黑影捂住我的嘴。”
春花回忆着当时,哆嗦了一下,“他叫我不要叫,问我是不是叫杨春花,说要找你,生死攸关。”
南北微微皱起眉头,“说要找我,生死攸关?”
南北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节,那条走廊很长,平时也不是完全没人,可是前面唱歌,后面姑娘们手忙脚乱的全忙着化妆,尤其是因为今天突然加了场,所以那一头,并没什么人经过,只不过,“从上面掉下来的。”
“对,准没错,就从我头顶上下来的。”
南北下意识的抬头,七彩虹举架很高,这时候的房子和现代不一样,上面都有房梁。
“我吓的当时就想叫,可是他指明了要找姑娘你,外面什么人都有,我怕有个万一,所以就。”
外面宫连,祥进远都在,春花本应该找人来处理,可是跟着南北久了,她突然意识到,要是就这么出去,对南北的名声不好。
而不知道哪来的信任,就觉得南北是能摆平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越来越不把南北看成曾经的那个小丫头,相反事事对这个姑娘信任不已,潜意识就觉得她一定能摆平,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仓房离前面大厅很远,依稀能感到前面传来笙歌曼舞的气氛,和这里充满血腥味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春花不禁又抖了起来,生平自己可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不,快死的人。
南北试探了一下那人后背上的小刀,“去给我找点止血药来,快,不要让人看见。”
“好好。”春花慌忙要出去。南北却又一次将她叫住。
春花有些茫然,南北却不动声色的解下身上的狐狸毛披肩扔给她。
“后背!”只说了一句,春花回身就看到,刚才那人扑过来时候血都留在了她的梅花旗袍上。
只不过大厅灯光昏暗,再加上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台上,她这又是红色旗袍,所以没人注意到,顿时心里一惊,忙骂自己鲁莽。脸色更白了一些。
南北起身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春花姐,别紧张,你今天做的很好,好的已经出乎我的想象了。这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给我通风报信来了,具体的我回去再给你解释,镇定一点,外面可全是人呢。”
南北的话像是有魔力,春花攥了一下她的手,温暖的气息从自己冰冷的手指上传遍全身,心跳不那么快了,“我知道了,你,小心点啊。”
她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快步拉开门出去了。南北说是己人,可是这个自己人的样子可不太好。
春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仓库的门,叹了口气,快步去找东西了。
南北手指熟练地在小刀周围翻出来的肉上按了一下,对方痛苦的抽动着,脸上表情痛苦,想叫却又在昏迷中叫不出来。
南北现在不能拔刀,要等止血药来了才行,可是从这个刀柄上她却隐隐的看到了一个“鹰”字。
眼睛微眯,鹰眼帮?
春花速度很快,还拿了一瓶白酒过来,“我没找到酒精,白酒行吗?”
“行。”南北点头,也不迟疑,让春花在那人嘴里塞住毛巾,按住他速度极快的拔出刀子,虽然有准备,但是喷涌出来的血还是溅到了她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