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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争!

两人相差一岁,高度其实差不多。永w踮起脚,企图以俯视占据上风。“就干就干!我就拿它打比方,你怎么样!拿我没辙吧,嘿嘿!”说完,还得意的晃晃。

五格格小拳头已经握起来了,只听见急促的呼吸声,脚依然没动。

气势上不肯相让,身子却悄悄往后挪了挪,永w怕五格格真的一拳揍过来。有个不爱红妆爱武装,无论骑射、功夫均比自己强的妹妹,他表示很有鸭梨。

“你欺负人!”雷声过后转下雨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小燕子姐姐活该,五哥做对了!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懂不懂,懂不懂!我要告诉皇阿玛,你不好好念书,让纪师傅打你手板子。”

“你才欺负人!”七岁的小豆丁才不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套呢!“纪师傅老夸我字写得好!你这叫诬蔑、陷害!”

“你才陷害!是你先陷害我的小嘀嗒的!”

“胡说、瞎闹!我只是比方,比方懂不懂!你才该让师傅打板子!”

口角愈演愈烈,虽不至于上升到人参公鸡,却也是时候收场了。“好了!”武则天不高不低的一声,两只小斗鸡即刻闭嘴,只不服气地互相以眼神厮杀。“传膳!这么有力气,那就多吃点吧!”

静静的,每个人都自顾自用饭。咀嚼吞咽、碗筷相撞的声音,在此是听不见的。

二天,永d永w下学回来,五格格已经坐在武则天身边等了。“老规矩,想了一夜,你们认为,昨儿之事,该如何论断呢?”每次孩子们发生争执,武则天均不发表意见,只在事态严重时制止,让双方冷静一宿,翌日再行讨论。

“皇额娘!”永w是哥哥,先发表意见。眼神惴惴地扫了四周一圈,“我太沉不住气了,妹妹随口一挑,我就不管不顾的跟她吵,也不懂得谦让。明知她很喜欢小嘀嗒,还拿来打比方刺激,结果火上浇油。额娘说过,意见不同,可以争论,但不能吵架。否则,气到自己不说,且容易授人以柄,更可能导致拳脚冲突。总之,不可意气之争!还有,妹妹分析在理,我钻牛角尖了。”亭中一切,他看得跟五格格一样清楚,观点几乎相同,只是一时气愤,不愿承认而已。静下心来,经过思考,自然就明白了。“妹妹,对不起!”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走到永w身旁,掌心打开,上边一只碧绿通透的玉蝉,愈发映得肌肤胜雪。“十一哥,给,昨儿的赔礼!我不该故意气你,还说跟皇阿玛告状的话。”怕永w不满意,五格格还特意强调道:“这是缅甸进贡的,虽然不如回疆的白,也不是小鸭子,可皇阿玛只赏了我一人。”

“宫里独一份啊,要不你自个留着吧!”永w貌似为难的说,眼珠子却盯住那小东西,动也不动,还使劲咽了口唾沫。

“好啦,说了给你就给你!”痛快把玉蝉往永w手中一放,五格格大方得很。虽然向来喜欢好东西,但这孩子从来不吝啬,无论对家人或奴才,该送送、该赏赏!用老乾的话说,“不愧是咱闺女,尊贵、大气!”

小家伙们和好如初,武则天让兰馨领出去玩,留几个心腹交代事情。“钉子全部安排妥当了?”宫中每添一位新住客,武则天都在其周围放置眼线。未雨绸缪,预防万一。

“是的,主子!漱芳斋粗使的几个,都是咱们的人。明月彩霞,已经被令妃拉过去了。小卓子,原来姓杜,因为格格听着不舒服,就给改了。”

“造孽呀!”容嬷嬷叹道:“主子赏奴才改名,倒常事。只这姓,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句不好听就没了。将来,魂都回不了祖坟哟!”

在场众人连连称是。自古以来,化名、艺名不算,改姓通常只出自两种理由,或立功或犯罪。前者,一般是上位者奖赏拉拢下属的手段,比如徐世绩改称李绩,某某跟主人一个姓的管家;而后者,则是严厉的处置、贬损,比如武则天将王皇后与萧淑妃分别改姓为蟒与枭。可怜的小卓子,成了白痴鸟飞上枝头后的首位受害者。

不屑地嗤笑,武则天更意有所指:“看来,咱们这位来自民间的新格格,也不完全不懂规矩嘛!至少,刚见面,就随便将奴才的姓给改了,像是当惯主子的。怎么对着本宫和其他妃嫔,就那么天真烂漫,无视长幼、尊卑不分了呢?”

接过话头,冰影冷笑道:“看人下菜碟!谁不清楚,她只巴着皇上与令妃,还有五阿哥!奴婢可瞧不上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主子。”到目前,冰影仍怀疑,小燕子不是乾隆的种。

素心跟着补充:“一个弱女子,独自进京,还能安然无恙,奴婢也不信她会没几分心计、本事!”

作为同类,小泉子对某人的怨气最大。“只瞧她进宫前后的手段,就知真正单纯之人是做不出来的。”

待众人讨论完,武则天提醒他们:“话,只能在坤宁宫说。日后倘若受了任何委屈,暂且忍着,我总会替你们出气。小燕子这副模样,看着就不像安分的,而且跟延禧宫又近,记得离她远点。”乾隆朝第一人形兵器,带衰范围之广、影响之剧烈,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了,小邓子呢!”将其放在最后一位,肯定有特别之处。

冰影继续报告:“是个识时务的。小卓子起初不愿改姓,多亏他指点。”宫中主子处置奴才,随便一个莫须有就行。冰影觉得,小卓子若真不答应,说不定会被小燕子打死。“只这样的人,收买容易,忠心难。”

“任何人都有他的弱点,有爱名、有为利、有好色、有嗜酒的。去查查,总会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实在不行,摆他两条路,一是死、另一条活。我也不要他干什么,只有时递消息就成。小小一个太监,即使攀上了皇上太后,在此之前,本宫也能随时要他的命。”女皇气势十足。

“是!”

“从现在起,没有本宫的命令,景阳宫、漱芳斋,只盯不动,保证消息畅通即可。”武则天留时间、空间给两人酝酿jq。“其他照旧!”令妃这条毒蛇,一刻也不能放松。

“回疆大胜,皇上决定祭天。嫔以上,以及阿哥格格们,全部去。宫里空了大半,少不了那黑心动手的。容嬷嬷,你和素心定要看好门户。”只为收养一名“义女”居然就跑去祭天?开什么玩笑,乾隆还没抽到如此地步。然而,还是吩咐内务府备了顶郡主规制的大轿,让小燕子待里边看热闹。至于朝服朝靴,居然是刚做好,给即将远嫁蒙古的康亲王嫡女的。

康亲王福晋进宫请安,只字不提自个宝贝的衣裳被一来历不明野人侵占之事。见她面色如常,武则天也不去揭人家伤疤,只额外从私库挑了一尊上好的送子观音,找借口送去。“小燕子呀,小燕子!不等你露出满头的小辫子,皇帝就迫不及待帮你得罪实力雄厚的代善一脉了。”叉烧男、白痴鸟、鼻孔君、花圣母,一干人等的猖狂,除了本身思维性格有问题外,乾隆同样得负很大责任,尤其前两位。

衣裳给小燕子穿,老乾不觉得有问题。反正离婚期尚余数月,重新绣一套新的给对方就行,物件而已嘛!一样的格格,谈不上谁高谁低,况且,小燕子还金枝玉叶呢!

“我才赞过他没疯,立马就抽了!”武则天无奈地长叹,“一无媒苟合、未婚先孕,且汉人所出的私生女,拿来与血统纯正、母族高贵的铁帽子王嫡女相比。乾隆,你真能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