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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文学网 >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 > 45、狗咬狗一嘴毛

45、狗咬狗一嘴毛

难道我真错怪她了?连耗子都忍不住心里嘀咕。半真半假更容易取信于人,新月的确希望所有人都爱她,最好能够回到端王府当日的境况。小三最拿手的伎俩便是装无辜,说谎、使坏、掠夺却仿佛是在做善事似的。她毫不心虚,敌方还真的无计可施。

跟努达海已经不可能了,这个把柄也不能任人拿捏,把事情告诉了皓祯,新月是后悔死了。讲到荆州城破,姐弟遇险,努达海适时赶到。“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天神,仿佛阿玛来救我们了。”感情有很多种,爱也有很多种。在她嘴里,对努达海充满了孺慕之意,在心情动荡的过程中,对方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她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感激对方的呵护之意,感激对方善良的将自己当成女儿来疼。“他他拉将军一家很令人羡慕,他告诉我说,很为自己的夫人、儿女感到骄傲。从那时起,我就想见见他的家人。看到别人幸福,心里总会特别安慰。”这些细节也有真的,回京路途中,两人话题的确不少与雁姬母子有关。

见她没有进宫告状的打算,雪如心口悬挂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皓祯却更糊涂了,难道新婚之夜是我理解错了?新月扮演失恃孤女太逼真,那副缺爱少情的饥渴模样很让人同情。

一场风波化于无形,当然某些消息灵通者是知道真相的。新月休养生息的同时,开始极力塑造自己小可怜却又善良、高贵的形象,经常与府内下人交朋友。

自从上次之后,感觉大宅愈发诡异的皓祥再也没登过门,没成想,无妄之灾仍然落在了他头上。无法将其置之死地还越来越有出息,而且儿媳妇对他很有好感,雪如坐不住了。她担心,单蠢又耳根子软的新月会替皓祥在宫里说好话,把他推上世子的宝座。某人演技精湛,通府上下,除了几个脑筋真正清楚的人,没有不认为新月是美丽蠢女人的。

怎么办?告他忤逆不孝?没有把柄呀,而且族里盯着呢。因为回疆大捷,乾隆那、傅恒家,皓祥也不是无人认识了。正当其愁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突然有人给她架了把梯子。

米思翰后人,跟李荣保一系比岳礼亲近许多的某位资深中级武官,人称六爷的,旧病复发,换了几位太医瞧都摇头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此君属命硬之人,幼年克父克母,青年克妻,临了临了,最后玩了把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眼看离咽气不远了,却连个捧灵摔盆的人也没有,身后凄凉。当年,是吃族里百家饭长大的,因此老人们商量着,打算给他过继一儿子。问题是,挑谁合适呢。残次品当然不行,起码要得是中上等人才。最后,还必须他满意。

听见风声,雪如是立刻头也不疼、腿也不软,走路也有劲了。她心思活泛的一边往族中送礼,一边猛烈地吹起了枕头风。“过继出去,仍然是你儿子呀。只要他过得好,父母的心就有了安慰。而且,皓祥如今是定要走军中这条路了。那位跟忠勇公府走得近,将来少不了有好处,于你跟皓祯也有益。”

皓祥这个儿子,岳礼可有可无。一直拴着他,不过为了面子。如今有了雪如描绘的美好里子,只犹豫了片刻,并着手去办。

备上厚礼,夫妇俩亲自找上某位爱财的族老,请对方帮转圜转圜。吧嗒吧嗒抽着烟斗,老头笑眯眯地,礼收得愉快,却不肯把话说死,只答应尽量。送走两人,老头一样样翻检着礼品,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我富察氏居然会有如此缺心眼的子孙,对金子不屑一顾却将废物当宝。罢了罢了,那孩子也是可怜人,老头子就当帮他脱离苦海好了。”皓祥人情世故上成熟不少,打仗归来,各位族老以及跟自己关系不错的人家通通奉上了孝敬。回疆的土特产,最昂贵的当属玉石。

有人牵头,族里对浪子回头的他印象又好,因此很快决定人选就是皓祥。收到好消息,岳礼迫不及待地派人叫翩翩母子回家。想当然的,又掀起了一场冲突。过不过继的,皓祥无所谓。但是这样一来,翩翩就变得孤苦无依,不得不重回苦海依附岳礼过活。他舍不得母亲,即使背上不孝忤逆的罪名,也不愿母亲受苦。

胳膊拧不过大腿,翩翩死死拉住儿子,先回家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只能从那位武官身上想办法。皓祥一出门,翩翩便忍不住痛哭起来。只要岳礼活着一天,皓祥就不得不受制于他,除非律法上,不再是他的儿子。

换上素衣,翩翩瞒着皓祥,白天路上最热闹的时候,再度回到硕王府,声称愿意说服儿子,只要求岳礼夫妇亲自送出大门,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脸面,证明她的地位稳固不变。

懦弱了二十年,二人认为她也耍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三人走到大门口。翩翩微笑着凑到雪如耳旁轻声道,“我有一个好儿子,你有什么。就那个不忠不孝的宝贝疙瘩吗?将来,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习惯了压在翩翩头上,雪如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当着岳礼的面对她恶语相向,话还那么的一针见血。刺激之下,压根没注意周围的环境,雪如一记耳光扇偏对方的脸,厉声大骂:“放屁!皓祥马上就不是你的儿子了,王府的继承人从来就只有皓祯一个。你的皓祥是什么,不过一血统低微的杂种。王爷不需要这样的耻辱。贱人,你就等着没人送终吧!”

没听清翩翩对雪如的耳语,岳礼便本能认为肯定是她不对了。伸手拦住雪如,怒喝翩翩道:“你干了什么,居然敢冒犯福晋。就是因为你,皓祥才会顽劣不堪。”

“王爷!”翩翩踉跄着,一步一步从台阶上退下来,忍无可忍地说:“皓祥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呀!你就不能对他公平一点吗!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你和福晋是那么的尊敬,对皓祯更是从未想过与他争夺。皓祯出了事,担心他多想,皓祥便远去回疆吃苦;如今,尽管心中不舍,您让过继,他仍然二话不说。孩子不求名利、也不求夸奖,只希望在父亲的心目中有那么一点点是记得还有这个儿子的。福晋,我知道自己从来就是多余的。您放心,我再也不会给大家带来痛苦与麻烦了。”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跳起,一头撞在旁边的石狮子上,立即血流满面、动也不动了。

没听清翩翩对雪如的耳语,岳礼便本能认为肯定是她不对了。伸手拦住雪如,怒喝翩翩道:“你干了什么,居然敢冒犯福晋。就是因为你,皓祥才会顽劣不堪。”

“王爷!”翩翩踉跄着,一步一步从台阶上退下来,忍无可忍地说:“皓祥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呀!你就不能对他公平一点吗!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你和福晋是那么的尊敬,对皓祯更是从未想过与他争夺。皓祯出了事,担心他多想,皓祥便远去回疆吃苦;如今,尽管心中不舍,您让过继,他仍然二话不说。孩子不求名利、也不求夸奖,只希望在父亲的心目中有那么一点点是记得还有这个儿子的。福晋,我知道自己从来就是多余的。您放心,我再也不会给大家带来痛苦与麻烦了。”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跳起,一头撞在旁边的石狮子上,立即血流满面、动也不动了。

“出人命啦!”围观群众齐声高呼。“快找大夫。”

翩翩血溅当地,两人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还是岳礼心硬些,招呼下人就要将翩翩抬进府中。事情闹大了,他必须把后果控制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放手!光天化日的,你想杀人灭口不成。”有打抱不平的大声指出。这条街上住的贵族世家,可不止硕王府一户。而且他们家的污糟事,是人尽皆知。当爹偏心眼,极度不慈;一家的女主人更为心胸狭窄、嫉妒恶毒;大儿子好色无能又不孝。翩翩安分守己,懦弱可欺,在交际圈里是出了名的;皓祥浪子回头,孝顺上进,是棵好苗子。但凡有点良心的,怎会眼看着恶棍欺负好人。岳礼三人的名声,经此一事,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

翩翩可怜,伤势未愈便自请出家,宫里的意思,宗人府的明令,玉碟上不再有她的名字,方外之人无须再染凡尘。

“念其一片慈母之心,本宫就成全她吧。”事情捅大,已经到了必须公家插手的地步。武则天十分理解翩翩的鱼死网破。一来,大庭广众前撕下了岳礼、雪如伪善的面具,敲定两人不慈、冷血的罪名,以免将来诬陷皓祥不孝;再者,拿自己的命切断岳礼牵制皓祥的最后一丝威胁。皓祥没有出面,无论最后如何,即使上面有怪罪,也只会迁怒到她头上。“皇上知道,一定龙颜大怒。让宗人府那边拿个章程出来,异姓王的侧福晋,好处理。”

老乾的飞鸽传书,充分肯定了皇后的做法。“那个翩翩,愿意出家很好,养好伤,就给她找个安静的去处吧。皓祥,直接过继了。至于岳礼夫妇,等朕回来收拾。混账玩意,无情无义的东西,简直丢富察家的脸。”

母子俩的家,翩翩头绑布带,虚弱地躺在床上。皓祥紧紧攥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凤眼含泪。“额娘,额娘,我真是不孝。从前不懂事,让您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境况好些,却也不能让你享上一点福,还连累您从此青灯古佛。”

“傻瓜!亲母子说什么连不连累的。只要你好,额娘就心满意足了。而且,住在庵里,清静又不须劳累,正好。”翩翩欣慰地看着他。“只一条,你要记住了。虽然过继一事尚未成礼,六爷那你得多尽心。他是个好人呀,硬要等我身子康复再办事,你可不能不识好歹。将来,也得好好孝敬。族里不是瞎子,他们会照应你的。”

用力吸了吸鼻子,皓祥哽咽着:“儿子明白!”

翩翩出事的时候,他正与六爷沟通良好。六爷是个爽快人,不仅不愿勉强,还主动提出替他进行斡旋。“此事虽说是族里的主意,最后拍板还归我。我不点头,他们没法子。不过,你阿玛那关,很难过吧。躲了这回,下回怎么办?过继算不上太差,最坏就怕往你头上栽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年轻时候,两人是打过交道的。武夫不喜欢肚里弯弯绕的装象“雅人”,也看不过岳礼的偏心。说来也算缘分,他过世的亲生儿子早年也是个纨绔,然而却很孝顺,只可惜懂事上进不久就战死沙场了。情形多少与皓祥有些像,基于移情作用,他更是越看对方越喜欢,突然真的想认了这个儿子。

有人前来通知皓祥,翩翩出事了。军人的敏感,六爷认为肯定与硕王夫妇有关。撑着病体,亲自去族中帮其走动。翩翩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是他命人强行压住了欲往硕王府报仇的皓祥。“站住,你额娘还生死未明呢,光只想着出气。活人,不比怨愤更重要吗!你现在去闹,心里是痛快了,可后果呢?本来是他们不对,就冲你这么一出,形势就能扭转。无论任何理由,冒犯生父嫡母就是不孝,属十恶不赦大罪。到时,致你额娘于何地!”

“扑通!”皓祥跪在六爷面前,双目通红。“请伯父教教侄子。”

“一个字,忍!上边,睁着眼呢!”

经六爷指点,皓祥人前人后,无怨无愤,对岳礼、雪如,仍然一如既往。别人替他不值,皓祥只淡淡道:“阿玛骂我,也是恨铁不成钢,说明我仍有不足之处。现在,我只希望额娘早日好起来。”没说过那一窝子人任何坏话。隐忍是值得的!他的形象越发好了,旁人于是更为鄙视岳礼的眼光。

过继一事已成定局,岳礼、雪如不仅从中未得半点好处,反而惹来一身腥。失去了亲王儿子的身份,六爷那还有云骑尉世职。只要有能力,还担心没出息吗!

十一月,皇帝下旨召各回部首领轮班进京入觐。明年初,即将在乌鲁木齐开展屯田。这些,精通回语的皓祥都能一展所长。多年后,世家中流传着一段佳话——苦了一辈子的富察六爷晚年居然得了个有出息的便宜儿子。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