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甚好,竹竿上晾着的碎花被子,鼓动着被阳光晒后的清香,隔墙飘来炝锅声裹着醋香,她还真有点饿了。
但是,王长花人呢?
「这个混蛋,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吧!」
吴妤气鼓鼓的走回床边,从被子底下掏出一件还没有织好的毛衣。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cos姐手里那么听话的针和线,在自己手里就成了调皮的顽童。
光是起针就学了整整两天,好不容易起了二十针,却又宽窄不一,松紧各异,像是一排缺牙漏风的篱笆墙。
听说后面还有分针、收腋窝、织领子每一个词听起来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最后,还是cos姐帮忙织出一小片平整的开头,但是等到吴妤自己接手,又回到了原来的糟糕状况。
今天上午她就记漏了一针,并且那丢失的一针就像在捉迷藏,死活找不到了。
真是比数学题还难,急得满头大汗。
「这个死人!」
吴好摸着手指上的红痕,一碰就火辣辣的疼,这是被毛衣铁针长时间压出的印记。
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织毛衣!
弦妹儿和陈着是情侣啊,所以名正言顺,自己当时也不知道脑抽了,居然也想看着王长花穿上自己织的毛衣!
「拆了算了!」
吴妤拿起这团凹凸不平的「奇怪毛衣」,想着从小到大第一次给人织毛衣,他不领情就算了,
还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吃饭!
做好了拆掉的打算,反正丑得像洗碗布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可是,当一连拆了好几根线,眼泪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吴妤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特别委屈,落下的泪水滴在线团上,很快了进去。
拆毛衣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吴妤吸了吸鼻子,重新数起了针脚。
「”1、2、3、4—.15、16.—.原来是这里漏了一针—”
终于找到了针线歪歪扭扭的原因,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回忆起俞弦教给自己的技巧,开始正针和反针交替着织了起来。
大概半小时后,王长花终于在外面吃完饭回来了,小院里发出一阵阵逗猫的动静。
胡同里最常见的就是小猫了,今天这一只,明天那一只,也不知道哪家邻居溜出来的。
它们也不怕人,经常是趴着睡一会就走了。
不过,吴妤听到这个混蛋的声音就来气,索性「咯嘣」一声把房间锁上了,捂着肚皮躺到床上,打算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让王长花这个混蛋心疼!
就像我们小时候和父母赌气,发誓要好好学习,最后考上清华也不笑,让父母活在懊悔之中。
过了一会儿,院里动静突然消失了。
「去午休了?这个傻逼,我还没吃饭呢,他真就一点不关心吗!」
吴妤可气了,她想出去骂他两句,但是又觉得这样太没面子了,索性被子蒙头直接睡觉。
就这么泪眼朦胧、外加头昏脑涨、还有肚子饿扁扁的状态,还真是睡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吃饭了!」
王长花喊道。
「现在才想起来叫我?」
吴妤一翻身,不打算搭理。
四合院里的槐树下,一只黑猫百无聊赖的蜷着,乌溜溜的眼晴,好奇打量着这一男一女。
尾巴尖轻轻扫着落叶,「刷」地响,仿佛是想挽住这恰到好处的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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