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良心过不去这个坎,真不如在杀了我爹前一枪崩死我自己。”
等瞧见是一大帮活人后,心里的大石头算落下去一半。
其余几房闻讯赶来,反应都都差不多。
“还行,抹了药后已经没啥感觉了,就是腰子那块不得劲儿,感觉好像不是被扎了半寸进去,得半寸多啊,哦对了,昨晚吃饭时候你没扒几口就冲出去找豆苗了,忙活大半夜肯定饿的够呛,离开李宅的时候我拿了半张饼,你先垫一垫,要说这吃饼还得配大蒜啊,要是再抹点小葱酱”
人性的善恶对错,更讨论不出结果。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就像说的那样。
火柴燃起。
也不后悔杀了一贯道的杂碎。
披麻戴孝的李家人与浩浩荡荡的下葬青壮一同出发,前往房身沟东南的山岗。
这个疯了的人,已经彻底离开了人世。
得知‘真相’后的李冬至大惊失色,这才发现在灵堂的角落里,大哥李谷雨早已经断了气。
这便是人世间的最真实。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发现大哥死得不能再死后,痛苦的趴在他身上嗷嚎大哭。
灵堂的角落里就是李谷雨的尸体。
赵三元接过那半张饼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赵三元和李晚菘坐在台阶上抽着烟,一根接一根,身上带伤和血污的他们看着非常狼狈。
“恨么?或许吧,我反复在想着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倘若真让我爹干成了,我可能会稀里糊涂的活下去,不知烦恼,不知险恶。”
将两人的影子拉出许远。
赵三元叹息道:“何必骗他们?我就是个打更的,烂命一条罢了,不怕报复。”
“呃三元老弟事儿办完了没?”
问心无愧。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李冬至先跟干活的乡亲们随便打了声招呼,随即快步来到赵三元身前。
再仔细一看后。
不后悔今夜出手救了李豆苗。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亲爹的头七才刚到,家里的长子也跟着没了,简直是晴天霹雳。
赵三元微微颔首,“我无所谓,更问心无愧,你作为老李家的嫡孙,你想咋办就咋办。”
等进了院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头。
毕竟他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啥。
但真相就如美丽又脆弱的宝镜。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我倒是希望你恨我,有恨才有动力面对这操蛋的世道,你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的茬,到时候咱们俩总要死一个,我这个人记仇,谁熊我,我就杀谁。”
康木昂依旧是那个康木昂。
老李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啊。
“那你当时怎么没帮老康?”
“哥啊!!”
大帮大帮的青壮力工说笑着走进李家老宅,正是雇佣下葬的那些庄稼汉子。
破了,再难重圆美好。
悲痛席卷而来,李冬至瞬间湿润了眼眶,连滚带爬的冲进灵堂。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时而触碰。
时而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