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
门神
当面对绝对的审判时,并且这审判将决定命运时,心态究竟如何?
怕!
上官白兔从未像现在这般紧张。
脑海中快速过滤着记忆,试图寻找曾经做过的恶事。
有没有殃及过无辜?
应该没有
杀良冒功?
应该也没有用
见死不救?
不好说.
红羽毛所代表的恶范围过于广泛,根本无法准确判断。
可一旦被直送阴曹审判,感觉无限等同于阳间斩立决,在这地方连跑都没地方跑
“过,下一个。”
待上官白兔反应过来时,阴差已经催促她赶紧入关别耽搁。
“到底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它们的方式方法出了问题?”上官白兔心有余悸,真不敢想万一过不来鬼门关是个怎样的场面。
凶神恶煞的冰冷表情中发出感慨万千的温暖声音。
“若说一人红白不染的话是巧合,那两人都没有沾染任何羽毛就绝对有问题了。尤其是我,德行不敢多说,等同罪行的事肯不止一两件。”
反差也太大了吧!
而且它们那凶神恶煞的好像根本不是表情,应该是脸本身就长这个样,并非故意恐吓。
“哪个死了后不是急着去投胎?伱俩倒好,叭叭的聊个没完,踩脚面了知道不?”
赵三元抬了抬脚,真觉得有些硌,只是刚才太紧张一时没感觉到,经过提醒后才反应过来。
宽阔的街道,此起彼伏的木质房屋,向远眺望的话能依稀看到许多如山岳般庞大的巨船,几乎所有的阴魂都向着那些船行去。
这个窗口柜台内的阴差是个富态的大姨,一看就不是有好脾气的面相。
满旗贵亲突然大喊大叫,啪啪的拍着柜台。
上官白兔根本没料到鬼差的反应如此之快,被这么一耽搁已然来不及。
“放屁!老子乃是满旗贵亲,就算是死也比你们高贵!”
也不知怎的,上官白兔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敢耽搁,上官白兔拉着还有些发愣的赵三元向鬼门关内一路小跑。
供养阁。
想不到在鬼门关之后是一座港口城市,虽说不像想象中的地府那般恐怖,但也处处彰显着与阳间迥异的阴森感。
“必然的,只是走阴没必要过阴曹,所以能忽悠过鬼门关这里就算成了。”
“排队会不会?死了都不讲规矩,活着肯定不是啥正经人。”
这一刻,上官白兔下定决心猛然转身冲向赵三元。
无数羽毛从赵三元的头顶飘落。
其中一尊保持着静止不动,唯有两个坚硬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赵三元,眼色多多少少有点无奈。
某种程度讲,死了后还挺省事的
赵三元摇了摇头。
说出来好像都有一把辛酸泪。
其一是前往码头,但在去之前,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必须要去。
“硌得慌不?”
以慰人望,续至牒者!
青烟数屡,勿阻勿拦!
上官白兔微微颔首,“懂了,老刘至少能帮我们完美骗过鬼门关处的阴差和鬼差,毕竟那里不是真正审判的地方,但些许把戏肯定骗不过阴曹内的十殿阎罗。”
想想也对,若他没有丁点的把握,又岂敢给出走阴这个法子?
“有钱了不起?你就是八百个姨太太现在也不都改嫁了?有能耐你别死啊。”
场景并非如民间所说的血海炼狱。
“对啊,哪料到他是外边有别的门神了,使锏的和使鞭的能比得过我俩?”
在上官白兔的认知里,赵三元肯定过不得鬼门关,被鬼差拘押直达阴曹审判是板上钉钉的事,届时一定会打起来。
“也是,继续守着吧,我得换个站姿,一个姿势站了几百年,腰有点酸。”
见赵三元还愣愣的浑身僵硬着,上官白兔急中生智,罕见的堆起笑脸,“二位官爷,我家爷们生前就有点傻,没想到死后还带着这臭毛病,为了不给各位添麻烦,还是让我带着他赶紧走吧。”
“等会再换,你先帮我挠挠后背”
“老子乃有的是钱!光是姨太太就二十多房,岂是你这等贱民能比?”
“贪污!肯定是你们供养阁贪污!”
“还愣着干啥?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啊,赶紧走赶紧走,耽搁我散值的时间没你好果子吃。”
没错,肯定跟刘芒泛有关。
她必须承认,现在的紧张感比刚才还要强烈,经过以往高首对赵三元的描述和近段时间来的接触,她可明白赵三元是个啥脾气。
赵三元有些不可置信,试探问道:“是送给弟子的?虽然弟子惶恐恩谢,可我.都已经死了,恐怕无法带着它一同轮回。”
接过臂环恭敬行礼后,赵三元与上官白兔并肩离去,只是没有听到两尊门神的小声嘀咕。
因为话根本就不是上官白兔说的,而是来自身后的.威武神像!
上官白兔一阵恶寒。
要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的程度了,是真的神把馅饼往嘴里喂,虽不知缘由,但肯定没有不收的道理。
无奈之下,上官白兔只能往前走,在个角落里等待着赵三元。
再看看身上,寿衣干净整洁,红白羽毛接触后都落在了地上,一片也没留下。
“可能是鬼太多了吧。”赵三元看向四周,是茫茫多的阴魂队伍,真要管理起来肯定不容易。
心想都死了下地府了,咋还有这种脑子被驴踢的货?
黄纸青烟,披蓑戴笠悉是供养。
说是个阁,建筑风格与地府的其余建筑都差不多,主要突出就是个大。
所以肯定有法子绕过鬼门关的初次筛查,回想起当时老刘烧的疏文可知一二。
“应该是出自老刘的手笔。”
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云海在诡异的翻滚着。
赵三元和上官白兔没多想,认为门神的意思是让两人赶紧走流程去轮回井。
赵三元和上官白兔并不知晓。
“既然最先请的是我们,今时今地又以正身相见,自有天道理数。”
紧张的心脏都恨不得跳出来。
被踩脚面的郁垒门神微微侧目看向身旁的神荼门神,略显疑惑道:“记得当年有个小娃娃不大点就学会了门神镇宅之术,眉眼跟这小子挺像啊,不会是一个人吧?”
“当时几乎是一天三请都习惯了,冷不丁再也不请后我还以为这小子是资质太好夭折了。”
“是弟子当时年少不更事,因为总闲着没事劳烦二位还被我师父狠狠揍了一顿,后来弟子自知犯错就没再敢请二位的神韵,使门神镇宅之法时请的也是秦琼与尉迟恭那二尊门神。”
因冥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所以时间无法准确判定,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十个时辰,哪怕供养阁一层有许多类似钱庄银行的那种办事窗口,可效率还是不够快。
两名鬼差竟也是性情中鬼。
“我去你大爷的!大伙赶紧来,这有个自称满旗贵亲的老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别客气!”